盧皎月:???
這反應、認真的?!
退開的梁渙陷入了一種不知道該說是「手足無措」,還是「語無倫次」的境地。
他一邊侷促地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一邊磕磕巴巴地,「是傷口疼嗎?傷、傷藥不合適嗎?還是包紮的不好?我我、我……去找太醫……」
盧皎月:「……」
不,和物理上的傷口沒關係,她這會兒只是需要一點情緒上的支持,比如說一些安慰性的動作之類的。通常來講,這種行為可以描述為「撒嬌」。
想通這點之後,盧皎月也禁不住生出點微妙的感覺。
但還不等盧皎月捋清楚,她這點微妙到底是對自己行為的不好意思,還是對梁渙反應的無語,卻先一步聽見系統的開口,[如果宿主願意開放部分權限,系統可以釋放小劑量的神經電流,對到達大腦的痛覺神經信號進行干擾,達到止痛效果。]
盧皎月:[……]
按理說她該鬆口氣的,但是這種情侶間的小情趣突然被第三方專業人士糊了一臉的無語凝噎感還是讓她漸漸失去了表情。
系統:[宿主?]
盧皎月很艱難地回了它一個「嗯」字。
這辦法很好,下次……儘量不要出現得這麼突然。
幸而在對這種微妙氣氛的覺知上,人總比人工智慧要出色一點。
梁渙在短暫的僵硬之後,總算沒有干出「在這時候跑出去」的蠢事。他像是終於回過神了,上前一步,試探傾過身來,小心翼翼地繞過盧皎月手臂上的傷口、扶著人攬在了懷裡。
在這輕擁的接觸中,屬於另一個人的體溫傳遞過來,仿佛連傷口的疼痛也減少了許多。
……也或許不是「仿佛」。
察覺到疼痛確實有所緩解,盧皎月在心底小聲地對系統說了句[謝謝],然後一點點放鬆了身體,將重量託付給了另一個的懷中。
袒露脆弱並不可怕,只有將最虛弱無力的一面展露在另一個人眼前,才真正構成了相伴相攜的含義。這是顧易教給她的事情。
只是這非常需要勇氣……
好在現在的她,多少學到了一點那樣的勇敢。
盧皎月這麼想著,越發放鬆了下去。她就這麼靠在對方的胸口,聽著另一個人的心跳聲傳入耳中,緩緩和自己的同調,這種感覺非常其妙:放鬆地、放心地,在最脆弱的時候,將自己託付給另一個人,這本就是一件極其艱難的事。
盧皎月聽了一會兒,忍不住輕輕地在梁渙脖子上蹭了蹭。
漸漸平穩心跳突然發出了一聲重音,抱著她的人因為這動作僵住,盧皎月低低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