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剛才的爭吵內容,兩個人的表情都有不同程度的僵硬。
還是盧言雅先回過神來,她放緩了神情,表情關切,「月月你什麼時候醒了?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噁心想吐?」
她這麼說著,拿起了旁邊的水杯。
根據剛才醫生的交代,病人清醒了之後沒有眩暈想吐的感覺,可以適度喝水,只是注意不要誤吸。
陸近則倒是沒說什麼,只是沉默地幫忙把病床搖起來了,免得人躺著喝水嗆到。
盧皎月抬手自己接過了水杯,一個個回答了親媽的問題,「剛醒。我感覺挺好的,沒有覺得噁心。」
她畢竟不是通過正常手段恢復的,這會兒別說傷勢情況了,就連麻醉後無力眩暈的後遺症都沒有。
盧皎月穩穩地接過水杯,喝了幾口後,接著剛才的話,「我沒事,爸媽有案子和項目的話,可以去忙你們的。」
她知道這兩個都是大忙人。
況且她是真的沒什麼問題,要不是怕嚇著人的話,她現在就可以活蹦亂跳地出院了。
盧言雅顯然不這麼覺得,因為女兒的這番話,她表情更僵硬了。頓了一下,她低聲解釋:「月月你別多想,爸爸媽媽不是那個意思……」
就算會議不開、申請項目告吹,她也不可能把剛剛車禍後的女兒一個人仍在醫院。
盧言雅這麼想著,忍不住橫了一眼從剛才開始就默不作聲的陸近則。
要不是這個人的話,她也不至於在女兒的病床前就吵起來,還讓月月誤會成這種意思。
被瞪的陸近則表情緊繃了一會兒,對著盧皎月小聲說了句,「你更重要。」
說完這話之後,就閉上嘴不吭聲了。
盧言雅:「……」
雖說有夠無語的,但她還是轉過去溫聲詢問起女兒的情況。
交談沒持續一會兒,盧皎月就露出了疲憊的神色。
時時關注著孩子的盧言雅當然注意到了,不由開口問:「累了?要不要再睡一會兒?放心,媽媽在這裡。」
盧皎月輕輕點了下頭,「嗯」了一聲。
等盧皎月重又閉上眼休息之後,盧言雅又在旁觀察了片刻,確定人真的睡著了之後,這才用手肘碰了碰旁邊的男人,往門口示意了一下,意思很明顯——出去談。
病房的門打開又闔上,發出了一點輕微的聲響,原本躺在病床上的盧皎月睜開了眼。
她表情無奈地嘆了口氣。
她是真的沒事。況且經歷了那麼多個小世界,她早就習慣了自己一個處理事情,實在不必有什麼事都要爸媽陪著。
盧皎月不知道她爸媽那天是怎麼談的,但是兩人確實協調好了時間,確定每天至少有一個人在醫院陪床。
就是這個「陪法」麼……
三點的時間一到,盧言雅把看了一半的論文胡亂地理了理,急匆匆地往抽屜里一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