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亦琛俯身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輕聲道：「睡吧，我去外面接。」
林芙惺忪著眼，點了點頭。
周亦琛套了一件外套，拿了柜子上的煙走到陽台上。
陽台上的門沒關緊，透露了些許外面的聲音。
方潤之說了許多，見周亦琛那邊沒動靜，不禁停了停，道：「阿琛，你在聽嗎？」
周亦琛咬著菸嘴，低頭點菸：「嗯，我在聽。」
夜風將他的眉眼吹得凜冽，方潤之在電話那頭說：「葉扶衡的腿和採薇的舌頭是沒法救了，好幾天沒進食，他倆的傷口又沒人包紮，感染很嚴重，人救回來都是福大命大，不過葉家那邊……要不要通知人來把他接回去？」
周亦琛聞言，安靜了一會兒，道：「不用，先讓他在你們醫院住著，不要聲張。」
「那採薇她……」
「也一樣，在醫院裡把身體調養好了再出院，」周亦琛問，「採薇那有沒有透露是誰幹的這件事？」
方潤之說：「她雖然已經不能說話了，但手能寫字，她已經把名字寫給我了。」
「是誰？」
「夏淑宜。」
周亦琛安靜了好一會兒，感覺到指尖的香菸都被風吹得燒得更快了，就聽見方潤之說，「那間賭場一開始是你哥在管，後來被你家老爺子知道之後，中途又出了事情，被夏淑宜接手，之後一直到關門之前都是夏淑宜在接手。」
「採薇她們本來是為了幫林芙，不小心查到賭場這條線索，然後就……」
「我知道了。」周亦琛說。
「那你現在什麼打算？」
周亦琛頓了一下，下意識往屋子裡面看去。
屋子裡，林芙似乎一直保持著同樣一個姿勢，有些難受，她翻了個身背對著周亦琛。
周亦琛見狀，放低聲音：「夏家和周氏集團的合作正在推進，這個時候她一定不能出事，不然一切都功虧一簣……」
陽台上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進屋子裡。
如果此時周亦琛進了房間，往林芙那邊一看就會發現，她人是醒著的。
她十分清醒地睜著眼睛，手指攥著床單，聚精會神地聽著他說話。
「站得越高，摔下來的時候才會越疼，不是嗎？」
周亦琛的聲音事無巨細地傳到耳邊，林芙一頓，攥著床單的手指漸漸鬆開。
她原本以為之前的事情還會發生，她以為周亦琛在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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