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名字。」商秋枝隨意的挽了個劍花,語氣淡漠道,「我要你記住,你杜子仁是死在我商秋枝手上。」
聞言,杜子仁輕笑一聲,神情輕蔑,「誰死誰活還不一定,待會落我手上你還能這麼自信嗎?」
商秋枝掀起眼皮,語調閒散,「當然,有底氣,為何不能自信?」
「我倒是好奇,你一個小小鬼神,哪來的自信認為自己可以拿到神格繼位天道。」
杜子仁扯了扯嘴角,「蔡鬱壘都說了?」
商秋枝眉梢微挑,「你不是都已經猜到了嗎?」
「呵……」杜子仁冷笑,「我就知道他不可信。」
早在當初合作的時候他就留有心眼,明白蔡鬱壘的性子容易被策反。
所以他故意讓蔡鬱壘和余懃同時起誓,又在其身上下咒,想藉此威懾住蔡鬱壘。
沒想到,蔡鬱壘不怕魂飛魄散也要說出一切。
「你可別誤會。」商秋枝勾唇一笑,「蔡鬱壘沒死。」
杜子仁一愣,「沒死?」
這怎麼可能?
他的咒語從未失效過,蔡鬱壘怎麼可能沒死?
瞧著杜子仁滿臉的難以置信,商秋枝語氣上揚,「怎麼,不相信?」
「要不要我帶你去十八層地獄和他同夥團聚?」
杜子仁聞言,眼角一抽,冷聲道,「沒死就沒死吧,反正他也活不長久。」
等他拿到神格繼位天道,這些阻攔他的、背叛他的,通通會被他處以絞刑,打入地獄永生永世不得解脫。
「商秋枝,現在將神像拿出來,我可以饒你一命。」
「饒我一命?」商秋枝像是聽見了什麼可笑至極言論,嘲諷一笑,「杜子仁,鬼神當久了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你身為南方鬼帝,統領羅浮山陰兵,擔任地府的判官,掌管生死簿,卻視生靈如螻蟻,將生命當兒戲。」
「你引誘同僚,背叛地府,殘害無辜,亂加因果,窺伺天道,其罪該萬死。」
商秋枝平靜陳述著杜子仁的累累罪行,眼睛靜靜直視著他陰冷的瞳孔,沒有懼意,也沒有輕蔑,仿佛只是在看一朵花、一片葉。
杜子仁被看得莫名心虛,眼神忍不住想要躲閃。
這個反應讓他心底生出一股怒火,氣自己的不爭氣,也對商秋枝的漠視感到憤怒。
他將會拿到神格,繼位天道,怎麼能因為一介凡人而心虛?
杜子仁眼中爬滿戾氣,原本溫潤柔和的神色瞬間變得冰冷可怖。
他沒有說話,渾身的經脈開始涌動著森森鬼氣,那鬼氣如決堤之水洶湧澎湃,順著經脈匯聚在他手心,凝聚成龐大的力量。
此時廣場中央的人已經散開,被商秋枝護在身後的汪家主早已讓人攙扶著走到一旁。
只留下惡鬼釘在原地,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