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眼鏡遮擋，瞳孔越來越紅。
從【王者之錨】越過秋雨鎖定到他時，郝敬業就明白——
他中計了。
在自認算計得逞的時候，早已踏入盛安的算計中。
已經是不可逆的暴露，再也隱藏不了。
蔣魚一臉茫然。
她扭頭看向身邊人，幾乎所有人都是同樣的茫然。
發生了什麼？
郝敬業……怎麼會是M？
蔣魚本能搖頭，不可置信，B組沒有一個人發出聲音。
樓明危張了張嘴：「郝敬業什麼時候變成M的？」
「他一直都是。」祁凌霧緩緩開口。
地上，賈光亮站起來，滿臉戒備。
郝敬業是M，那可比秋雨是M情況嚴重多了。
宋林威有一瞬間的窒息，他腦海中閃過過去的畫面，郝敬業是一開始跟著盛安的人，是他們對特情處最初始的認知。
每一個接觸特情處的人，首先接觸的便是盛安與郝敬業。
盛安是領導者，郝敬業是大管家。
他們從來都將盛安與郝敬業看做特情處的一個整體，從未懷疑過他，異種之主怎麼會是他？
顧千生喃喃：「怎麼會……怎麼會？」
盛安眼前，過往歷歷在目。
因為「種地人」、「鋼鐵俠」而無語，因為「開局五十億」、「鬼王」而震驚，因為臥龍鳳雛變成尖叫雞……
他是很好的一個助理，但他一直是他。
盛安深吸一口氣，語氣冷靜：
「我們從一開始認識的郝敬業，就是異種。
「怎麼會只有人類重生？我們早就知道，異種是跟著一起出現的，我、祁凌霧、山花，重開世界，送隊友回來，M送回來異種，也送回了自己。」
提前出現的異種不止張家梁、徐老師他們。
還有M！
一個提前覺醒的異能者，一個重生者。
——他才是知道最多的人，知道真相，知道未來的隊友，知道一切。
蔣魚不能接受，她拼命搖頭，喃喃：「不，郝敬業怎麼會是M？他沒有異能，他一直都在幫我們，一直都在我們身邊……」
她在試圖辯解，哪怕事實擺在眼前，她也不願意接受，不斷搖頭。
眼眶早已濕潤，浸滿眼淚。
阮子豐呼出一口氣。
他抬手捂著胸口，劇烈跳動著，哪怕猜到M在特情處，他真正暴露的時候，還是讓人震驚，心跳失衡。
「就是因為他一直在我們身邊，所以才能做到之前的那些安排，時間異種、劉院士，他們獲得第二個異能的時候，他都在。」
阮子豐喘息著，繼續：「我們都是所謂天選、盛選，上輩子我們也是隊友，只有郝敬業，因為提前知道末日會來，才會提前成立特情處，才會調來……郝助理。」
這是上輩子不同的成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