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徊渡抬手捻住花瓣邊緣,拋進旁邊已經裝滿玫瑰的塑料垃圾袋內,看著它匯入其中。
才接過崔秘書遞來的消毒濕巾,動作矜雅地擦拭著碰過花瓣的指尖,雲淡風輕地應了句,「嗯,這些玫瑰配不上你。」
檀灼很不謙虛:「我也覺得。」
她比玫瑰更美。
終於清空了,檀灼輕舒了一口氣。
邊開門,邊示意朝徊渡往裡看,「檢查檢查,我沒藏野男人哦。」
這時。
靠牆邊的復古鐘錶咚了幾聲。
指針指向十點。
「這麼晚了。」檀灼掃了眼時間,她這裡沒有來過客人,隨手拿了個自己用的陶瓷杯,倒了杯白開水。
隨即雙手端過去,表現的極有誠意:「男人要多喝熱水。」
絕對不是她待客偷懶。
朝徊渡看著這個過分可愛的貓耳杯。
微妙地頓了下。
檀灼眨了眨眼:「你不喝嗎?」
「大半夜,像我們朝總這麼自律的人物,應該不喝咖啡不喝茶了吧。」
朝徊渡指尖掠過貓耳,在她期待目光下抿了一口,輕描淡寫地給予評價,「檀小姐很溫柔貼心。」
而後不動聲色地放下杯子。
人設很穩。
檀灼放心了,想到請他上來的目的,她想直奔主題,但又不知從何說起。
看少女滿臉寫著糾結。
朝徊渡很有風度地遞了話題過去:「朝家關係複雜,派別眾多,朝太太這個位置,不是那麼容易坐的。」
檀灼想起那張隨隨便便就到手的麓堇黑卡。
還有最近這些亂七八糟的追求者。
就她現在這處境,朝太太總不可能更差,更何況……
想通之後,少女終於放鬆地靠在沙發上,淡緋色的眼尾微微上揚,「朝總這麼厲害,肯定會保護我的,對嗎?」
她很聰明。
熾白璀璨的燈下,男人眉目沉斂優雅,雙手若無其事地交疊,指骨輕輕摩挲,恍若在權衡利弊。
片刻,他才微笑應下:「自然。」
兩人談了近一個小時。
比如朝徊渡真正掌權,需要結婚後拿到族徽戒指,才算是祖宗認可的繼承人,不然名不正言不順,集團高層依舊蠢蠢欲動。
沒時間清算個人財產,不做公證也有了原因。
檀灼懂了,大概就是朝徊渡為了名正言順掌權確實缺個老婆,而她恰好也撞上去,他們兩人之間還有一紙長輩留下的婚約。
這時,鐘錶又響了。
指針已經轉向十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