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灼張了張唇,想說什麼,但是最後,沙啞著嗓音說了句:「我爸爸一點都不醜。」
朝徊渡用乾淨指腹輕觸她的臉頰:「嗯,你爸爸當年被國際雜誌評為全球最具男性魅力的企業家之一。」
檀灼還以為朝徊渡在哄她。
誰知他還真起身從旁邊的雜誌架子拿出來一份。
檀灼哭著哭著就笑了,像是她爸爸會做出來的事情,十幾年前的雜誌還保存,還放在家裡最明顯的地方。
自戀。
原本昨天就很累,坐了長達十小時的飛機,奔波而來遭遇打擊,檀灼又看了一遍視頻,將家裡所有爸爸提到過的地方全部參觀了一遍,比如爸爸種下的一顆仙人掌球,讓她帶回去擺放在工作桌上,說是可以淨化空氣。
檀灼托腮看著桌子上的仙人掌。
不知不覺趴在桌面上睡著了,差點被刺扎到。
幸而一直關注她的朝徊渡,及時把仙人掌花盆推開。
又將檀灼抱起。
小木屋有兩個房間,其中一個是夫妻兩個為檀灼準備的。
他們名下所有房產,都有為女兒準備的房間。
從主臥出來的周南棠看到檀灼睡著了,小心翼翼地把門推開,每個動作都代表對女兒習慣性地疼愛。
朝徊渡神色沉斂:「謝謝。」
周南棠遲疑幾秒,不知道該稱呼朝徊渡什麼:「有空聊聊嗎?」
「或許你們先休息會兒,明天也行。」
朝徊渡紳士頜首,同樣放輕了聲音:「您稍等。」
而後抱著檀灼,穩穩地回了房間。
周南棠看著他們的背影,難得地露出個笑。
指尖輕撫著那架輪椅,不知跟誰說話,「你可以稍微放心點了。」
這位女婿,好像還行。
今天,他自始至終沒有半點不耐煩,甚至一直在哄檀灼。
更重要的是,檀灼在他身邊睡著了。
這是極強的信任度。
等朝徊渡再次出來時,已經換掉被檀灼捏皺的襯衣,另外換了身矜貴工整的白色襯衣,年輕男人本就眉目俊美,在暗淡環境裡,反而更優雅從容。
周南棠煮了一壺清茶,「這是灼灼爸爸愛喝的。」
其實她早就接受丈夫會離開,雖然傷心,但此前無數次答應他,要勇敢的生活下去,給女兒做個榜樣。
朝徊渡接過淡抿了口,「您與岳父離開江城,飛到人生地不熟的國外,除了治病外,還有別的原因吧。」
見他這麼自然地稱呼灼灼父親為岳父,周南棠還真愣了下。
沒必要瞞著他,畢竟朝徊渡想知道的事情,即便不說,他也能查到。
隨即嘆了聲:「確實有,你應該知道,檀家祖祖輩輩傳下來不少古董,是相當大一筆財富,檀家破產後,被太多人覬覦,只有我們出國,讓覬覦者以為古董被我們一同帶到國外,灼灼才能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