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不算撒謊,喬橋早上吃了退燒藥又睡下了,之後意識仍然昏昏沉沉的,冷得厲害,渾身哪裡都痛,使不上勁兒。
到中午的時候,酒店服務生進來打掃房間、要換床鋪,喬橋才艱難地爬了起來,好心的助理先生幫他放了熱水,還細心地告訴喬橋不洗乾淨會生病,喬橋不好拒絕,硬扛著去洗了澡,熬到從浴室出來,就扛不住又倒頭睡了過去。
許是退燒藥起了作用,天黑時體溫終於降了下來,但難受了一天的身體還是很畏寒。
宋以明體溫偏低,手指又涼,剛才抓在喬橋胳膊上的時,喬橋就凍得忍不住瑟瑟發抖。
宋以明聽著喬橋的解釋,仍然沒說話,臉上也沒有表情。
響起的敲門聲打破了僵局。
助理剛才下樓去問經理,得知昨晚做糕點的廚師就在酒店工作,鬆了口氣,連忙跑去餐廳,挑了些剛烤出來的新鮮甜點又馬不停蹄跑了上來。
臥室門沒關,助理端著糕點就敲了門,敲完對上宋以明轉過來的視線,才後知後覺地發覺氣氛好像不太對。
助理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說:「糕、糕點拿來了……還是熱的,您要不要現在吃?」
宋以明語氣放緩了些,說:「拿過來。」
既然喬橋服了軟,宋以明也不欲咄咄逼人,接過糕點放到床頭柜上,對喬橋說:「餓了嗎?吃點兒東西。」
剛從烤箱出來的糕點香味濃郁,喬橋看了一眼,口腔里就忍不住開始分泌唾液,肚子也咕嚕咕嚕叫起來。
喬橋很不好意思,連忙捂住了肚子看向宋以明。
宋以明表情沒什麼變化,沒因為這個笑話喬橋。
喬橋心理壓力小了點兒,咽了咽口水,捻起離得最近的一塊兒餅乾放進嘴裡,剛開始還很矜持,慢慢地就狼吞虎咽了起來。
一天沒進食的胃容量變小了些,一杯牛奶,又墊了幾塊餅乾,喬橋就撐得打起了飽嗝。
宋以明見喬橋放下了玻璃杯,問:「還想吃點什麼嗎?」
喬橋吃了東西精神恢復了不少,腮幫子裡還揣著沒咀嚼完的餅乾,聞言把腦袋搖成撥浪鼓,含糊不清地說:「唔用嗯……」
宋以明看著喬橋鼓鼓的腮幫子,忍不住輕笑了聲,回抽了張紙巾遞給喬橋。
喬橋聽見宋以明的笑聲,一下轉過了頭,和宋以明對視上,才想起來心裡還有沒有釋懷的委屈,剛剛才因為甜點而上揚的心情瞬間塌了下去。
喬橋默默地接過紙巾,小聲地說了聲:「謝謝。」
屋裡又安靜了下來。
喬橋本已經氣氛又要沉寂下去,沒想到這次宋以明先開了口,問喬橋:「身體還有沒有不舒服,需不需要叫醫生?」
喬橋有點兒受寵若驚,搖了搖頭,說:「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