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橋敏銳地感受到了宋以明話語中的怒氣,立刻慌亂地爬過去抱住宋以明的腰,著急解釋說:「不是的……我只是想、想看看外面,跟宋明軒沒有——」
宋以明推開喬橋,伸手捏住了喬橋的下顎。
他手上力道很重,像是要把人骨頭捏碎,喬橋痛苦地哀叫了一聲,痛得說不出話,身體都顫抖著抑制不住微微蜷縮了起來。
宋以明卻對喬橋絲毫沒有憐憫,幾乎是掐著喬橋的脖子把他重新拎起來。
宋以明低頭緩緩靠近,冰冷而涼薄地笑聽得人頭皮發麻:「才短短几天,就勾引得宋明軒為你發瘋,跑來這兒跟我要人,喬橋,我之前倒是不知道,你這麼有本事。」
喬橋被宋以明掐著,被那雙漆黑的眼睛冷冷地盯著,幾乎感覺自己快要窒息,呼吸困難,鼻頭一酸,滾熱的眼淚便撲簌而下,紛紛滴落到宋以明的虎口,又順著手背流下。
宋以明眉頭皺了皺,抬手將人甩開了。
喬橋摔回床褥里,眼淚沾濕了臉頰,冷颼颼的空調風冰涼地吹著,凍得人發抖。
那天之後,喬橋失去了先前好不容易爭取來了一切權力。
喬橋的活動範圍再次縮小到了那間房裡,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有專門的人在門口守著,喬橋連房門都再出不去;屋裡拉了閘,從早到晚都黑漆漆的一片,只有宋以明進來這裡時,喬橋才能擁有片刻地光亮;喬橋曾經短暫擁有過的溫柔也全然不見了,宋以明變得冷漠而陰沉,對待喬橋粗暴而隨意,像是對待弄壞掉就可以丟棄的玩具。
喬橋再次感受到了痛苦萬分,但他仍幻想著自己能出去,於是他不敢反抗,對宋以明百般討好,乞求宋以明能放了他。
然而喬橋的一切努力都好像起不了半分作用。
喬橋這時才發現,比起身邊空無一人,更讓人感到害怕的是明明身處熱鬧的人間,卻無人聽到他的呼喊,無人願意聽他的呼喊。
喬橋看不見陽光,不知道時間,不知道外面究竟過去了多久。
他整日待在這間窄小的房間裡,不見天日,沒人和他說話,得不到任何回應,鎖鏈將他困在床鋪與廁所之間的方寸之地,從早到晚要做的事就只是等待宋以明的到來。
喬橋仿佛都不再是個人,而是個沒有思想、沒有靈魂、不用說話,只用時刻等待宋以明使用的器具。
與之俱來的還有無盡的折辱貶損。宋以明罵喬橋下賤,罵他不要臉,他將喬橋的尊嚴踐踏於腳下,在宋以明嘴裡喬橋仿佛廉價得一文不值。
喬橋從哭泣到哀求到崩潰,到最後只剩下了絕望。
喬橋開始變得恍惚。
喬橋開始想念起在主神空間的生活,喬橋曾經很討厭那兒,一直想要逃離,可他好不容易逃離了那間片空無一人的神境,卻沒能來得及好好感受曾經一直嚮往的人世間,就又從一個囚籠進到了另一個囚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