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認罰,為師便將你封印在寒淵,結嬰之前,你什麼時候捨棄這心思,什麼時候就能出來。」
東千風身負火靈根,寒淵於他而言就是往火中澆水,恐怕難受不止一點半點。
比起以往的禁閉,這回說是酷刑也不為過。
即便白虎可憐巴巴地嗚嗚叫著為他求情,閒聽卻態度依舊。
正常情況下,從金丹五層修煉到結嬰少說也要十年,以東千風這種情況,恐怕二三十年也不一定能結嬰。
宗主這是在變相讓他服軟。
「是,弟子有錯,願意受罰。」
東千風心意不變,欣然踏入玄光之中。
直到他藍色的衣尾消失在光芒中,白虎也化作一道閃電相隨。
留在原地的閒聽打出一道封印,隨後閉上眼捏捏鼻根,煩悶地離開。
不多時東千風被罰的消息就已經飛遍全宗。
即便那五百人對東千風只是敬畏居多,少有不滿,但宗主此舉在眾人看來也是在為了公道大義滅親。
玉青琅入魔,師妹誅殺,五百人被攔,流雲峰的山頂消失,東千風被罰。
這件事的前前後後有許多內情不為人知,但是僅僅這些公開的真相,也在宗內掀起了軒然大波。
從無極宗到臨仙城,茶餘飯後都少不了談論,甚至持續了很多年。
相比之下,身處事件中心的路歸月反而對無數傳言一無所知。
她現在一心只鋪在修復丹田上。
從山頂下來後,她向樂游師叔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然而樂游覺得她太過胡鬧,生氣地走了。
不過她也沒有因此放棄。
少了山頂的流雲峰矮了一大截,遠遠望去已經淹沒在其他山峰里,跟消失了一樣。
整個山峰現在只有路歸月一人,為了轉移視線,她對外宣稱師尊外出雲遊,自己也打算收拾東西離開這裡,徹底封印流雲峰。
其實她也沒什麼好收拾的,只是想在離開之前再看看這裡。
師姐的、阿離的洞府,後山的空地,還有她住的墨杏小院。
她輪番視察一遍後,停在院中的墨杏樹下。
長靴踏地,蒼白修長的手撫摸著黑色的樹幹,上面還有阿離以前玩鬧留下的爪痕,師姐的勸阻和阿離的笑鬧仿佛都發生在昨天。
這些回憶都在,但她心裡已不如從前覺得溫暖,只泛起了微波。
繞著這些爪痕走了一圈,她也拋下一絲不舍,打算離去。
「咦?」
墨杏樹下有一處地面似乎有些古怪,她靠近之時有似有若無的感應。
路歸月蹲下身,用靈氣挖開這裡的地面,底下果然有東西。
是一隻玉盒,裡面放著一個劍穗和一縷頭髮,二者纏在一起,難分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