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難受即便不通過心臟的連接,東千風也能感同身受。
東千風支走客殿中的所有人之後,才帶著她來到後院,在空地上擺好桌椅,又拿出十幾壇祭酒。
他知道安慰的話可能無用,便委婉地說道:「近來發生的事太多,歸月可願陪我小酌一杯?」
路歸月哪裡不知道東千風是在找藉口安慰她呢。
只是她和東千風不同,認為比起自己,更該被安慰的人是阿嫵才對。
在東千風舉起酒杯的時候,她搖搖頭道:「且等等,還有一事。」
見她拿出人偶,東千風知曉她要做什麼,便放下酒杯道:「我來吧,別忘了我也發過誓。」
路歸月自己固然能做到這件事,但有個朋友在身邊,能少些難過也是好的,想必阿嫵也一定不願意看到她難看的表情。
思量過後,她依言將人偶遞給了東千風。
東千風往人偶中注入鬼氣,同時認真回想浮屠殿內的情形。
誓言之力受到感應,將阿嫵封存在其中的最後一絲神識放出。
她剛出來時是真身,渾身上下已經在冥河裡被萬鬼咬得千瘡百孔,甚是駭人。
甫一恢復意識,她立刻變回了初見時的模樣,大馬金刀的氣勢很有大姐大的派頭。
「歸月,謝謝你。」
阿嫵已經知道了真相,她沉默良久,笑著回憶道:「我最後一次見他時與他約好一起去看桃花。」
「只是花沒看成,覺得有點可惜罷了。不是什麼大事,你可別難過。」
路歸月撐起笑容說道:「嗯,我不難過。」
「那就好,那喝完這杯酒我們就兩清啦。」她舉起酒杯豪爽地叫道:「來!乾杯!」
砰——
酒杯輕碰的聲音響起,路歸月仰頭一口喝完杯中酒。
放下酒杯時,阿嫵已經消失了。
耳邊似乎有個聲音瀟灑地說:「路歸月,我走啦。」
天邊的月亮在此刻東落,路歸月神色恍惚地坐在庭院裡,只覺得夜色寒冷。
不知過了多久,路歸月才回過神。
她面前又是一杯酒,它被舉在半空,已經等候多時。
「你方才答應陪我小酌,可別反悔。」東千風遞過來一杯冒著熱氣的酒,溫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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