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景紅著眼盯著電腦屏幕,問,“所以,夏夕,你要丟下我一個人嗎?”
夏夕強忍住眼淚,憋了回去,說,“周知景,你又不缺人愛,有大把的人喜歡你,我只是無關緊要的一個人——”
許久,就沒有聽到那邊傳來任何聲音。
譚欣輕輕嘆了一口氣,“這大概是他到目前為止聽過的最絕情的告白了,他已經掛斷了視頻,而且,他看起來好像很傷心。”
夏夕再也忍不住,放肆地大聲哭了出來。
“夕夕,你說了,這世上不會只有一個周知景。”
“可是,周知景只有一個啊。”她記得他第一次送她禮物的侷促,第一次牽她手時的彆扭,第一次吻她時的小心翼翼。
“既然捨不得,為什麼要放手呢?”
“在一起的時候我怕他不夠喜歡我,分手的時候我卻怕他比想像中的還要喜歡我。因為我,周知景在周家的日子好像變的沒那麼好過了。”
“傻瓜。”
好好一個暑假,成了療養情傷的分割線。
夏夕的鬱鬱寡歡,周知景的失聯。
都好像預示著他們四人幫已經在漸行漸遠了。
就連謝琰,也很久沒有他的消息了。
譚運輝的公司早先元氣大傷,要恢復如初,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做到的。
只是,局面開始漸漸好轉。
原本譚運輝想租個小房子,把譚欣接回去住,邱萍死活不肯同意,說在她這住著挺好的,譚運輝來看也方便,也就不了了之了。
有天,夏夕心血來潮,拉著她去看了場演唱會。
她們手牽手擠在人山人海里,耳邊是瘋狂的吶喊。
也是逝去的青春。
夏夕喊到喉嚨嘶啞,也沒能停下來。
譚欣在旁邊陪著,張了張嘴,始終沒有發出聲音。她好像也沒有什麼值得吶喊的。
她的青春好像永遠比別人短一截尾巴。
沒什麼好留戀的。
看完演唱會,兩個人又去商超逛街,買了火鍋自己回去煮。
找旅舍里的帥哥老闆借了電火鍋,譚欣另外買了一打啤酒,陪著夏夕醉生夢死。
鍋里熱騰騰冒著白煙,浮在表面的丸子吃進嘴裡,又麻又辣。
夏夕豪邁地喝一口啤酒,譚欣拿了白水杯裝模作樣地碰了一下。
“以後都不能喝酒了嗎?”
“應該是的,不喝也無所謂,我不愛喝酒。”冰啤酒配燒烤,那種美美的滋味早就忘記的無影無蹤了。
夏夕被燙地想罵人,“對了,我簽證辦下來了,九月初就要走了。”
譚欣給她遞了一個空碗,舀出一勺,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