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出去嗎？」
「你……」
姜禮別開頭看向別處打斷他，「能不能出去啊。」
蔣恕怔在原地幾秒，這才抬腳往外走，「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姜禮背對著他坐下來，「把門帶上謝謝。」
聽到身後的關門聲，姜禮始終坐得端正，拿著筆的手一直停頓著，她看著卷子上的題目，看著看著，視線漸漸模糊，片刻後，卷子上落下幾滴眼淚。
姜禮抬手擦掉，視線還是模糊的，她揉了揉眼睛，沒有效果，她便扔掉筆發了狠的揉著雙眼，揉到雙眼澀疼，還是不見效，她便索性放棄，趴在桌子上，戴好耳機。
每到這個時候，眼睛就會短暫的變成這樣，周圍事物模糊一片，怎麼都緩解不了，到第二天就又好了。
她不想別人發現她的異樣，尤其是蔣恕。
第二天天一亮，姜禮便早早起床趕往學校，她以為蔣恕會比她晚，沒想到她出門的時候，蔣恕也要出門，姜禮便加快速度，走在蔣恕前面。
在小區門口的時候，她看到了齊超，齊超這次換了輛摩托車通體呈黑色，姜禮上前時齊超咧開嘴朝她笑。
姜禮在他面前站定，「你能送我去學校嗎？」
齊超訝異揚眉，看了眼姜禮身後不遠處的蔣恕，「成啊，上車。」
摩托的聲音很大，齊超在前邊大聲問姜禮，「你跟你哥吵架了？」
姜禮搖搖頭，意識到他看不見，便回他：「沒吵架。」
齊超不再追問。
到了學校門口，姜禮下了車，「齊超，謝謝你。」
「沒事，你趕緊進去吧，我走了。」
姜禮朝他揮手作別，轉身隱入人群里。
齊超看著姜禮漸漸遠去的身影，不禁想起兩人第一次見面時的場景，那時候他跟朋友在一家店裡吃燒烤，店裡只有他跟他的朋友和姜禮跟她的朋友四個人。
他們經常來，和老闆都熟了，就扯著嗓子跟老闆開玩笑說沒帶錢能不能吃霸王餐，老闆都習以為常。
沒想到過了會兒，姜禮就跑過來說，「你好，我剛聽你和你朋友是不是沒帶錢？」
她說著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百元大鈔放到他們桌上，「我這裡有，可以先借給你們。」
他當時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整天沒個正形的人頭一次覺著：該回她一句什麼好呢。
他最後磕磕巴巴的說了句謝謝，後來他朋友笑他整整一個月，說他扭扭捏捏像個小姑娘一樣。
那一百塊，他始終沒有還給姜禮，姜禮催過債，沒催回來，就放棄了，也可能早就忘記了，他不是沒有錢還，而是覺得，要是還了，他和姜禮之間可能就真的劃得乾乾淨淨，沒有任何交集。
齊超騎著摩托離開。
轉眼又是一年冬天，蔣恕在這學期獲得了保送南大的機會，南大也是全國頂尖學府，近幾年甚至隱隱有超過慶大和京大的勢頭，只是離京城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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