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禮想起什麼就說什麼,聲音斷斷續續不成調。
薑母溫熱的掌心搭在她的頭上,一下又一下替她捋著頭髮,「沒事的小禮,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
蔣恕最終選擇了南大醫學系,姜禮不在,對他來說,去哪都是一樣的。
時間轉眼三年過去,這三年裡姜父薑母給蔣恕打過電話,蔣恕同他們寒暄問候,對姜禮的事隻字不提,仿佛已經把這個人忘在腦後。
「蔣恕,我們的簽證辦下來了。」
何東是蔣恕的大學室友,這三年裡他們倆關係最好,他是農村出身的,性子憨厚,不怎麼會說話,蔣恕幫過他一次,他便把蔣恕當成好哥們兒一樣對待。
他們倆成績都是專業前幾名,兩人選了同一個導師,最近在帶著他們做一項研究。
蔣恕平日裡不怎麼說話,不是泡圖書館就是待實驗室,宿舍里不經常見他。
一個月前學校給了幾個出國交流學習的名額,他們導師便把他倆報上去了,說是帶著他們去研討學習。
何東跟蔣恕說了這件事之後,蔣恕站在宿舍陽台,盯著手腕很久很久才回復他要去,他很好奇蔣恕在看什麼,他便留意關注了一下蔣恕的手腕。
一次做實驗時,蔣恕伸手去拿器材,露出了手腕上掩蓋在白大褂下邊的東西,那是一根細細的粉色皮筋,都有些掉色抽線了,何東心裡訝異不止。
蔣恕平日裡看著像是個只會學習的人,這麼一個東西掛在他手腕上十分違和。
於是何東便找了個機會問他手腕上戴的是什麼,當時蔣恕只淡淡說了句,「女朋友的。」
何東更加訝異,回實驗室的路上他追問了一路到底怎麼回事,這三年就沒見蔣恕跟哪個女孩子走得特別近的。
後來他看出了蔣恕在刻意迴避這個問題,他便沒有再問什麼。
出發前一天,蔣恕在宿舍里收拾東西,何東進來跟蔣恕說,「那個誰又來了,在宿舍底下等你呢。」
何東撣了撣衣服上的雨水。
蔣恕動作不停,只應了一聲「哦」。
何東看了看窗外,「蔣恕,不然你下去看看吧,人周欣然在下邊兒淋雨呢。」
蔣恕把拉箱拉好,放在靠近門口的地方,然後又折回來,「你喜歡她?」
一句話讓何東從臉紅到了脖子,「不是,你扯我幹啥?」
「喜歡就去追,我不喜歡她。」蔣恕難得跟何東說這種話。
何東見狀。再瞞下去好像也沒什麼意思,他看了眼蔣恕冷漠的背影,咬咬牙拿了一把傘下樓。
周欣然從高二的時候就一直追蔣恕,追到大二還不放棄,她的學校就在南大的隔壁,經常跑來找蔣恕,整個專業的人都知道蔣恕有一個喜歡了他四年的女生。
都為她的痴心所驚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