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薄唇微啟,回答的聲音極輕。
若是說出自己的姓氏,他怕暴露了身份。
隨口換了個姓。
「蘇景寒,多好聽的名字。」
就是冷了一些。
好似他本人。
一臉生人勿近的模樣。
明月拍了拍趙景寒的肩,「以後我就喚你小景吧,若是你在晉王府待不下去了,不如來我們府上吧。正好,我們這還缺個砍柴的家丁。」
其實,相府根本不缺人,都是明月胡扯的。
她只是想找個理由將這少年留下來。
趙景寒思索了片刻,「好。」
——
日子轉瞬即逝,趙景寒已經在相府中待了一個月。
「小景,幫我把那木箱搬來。」
明月使喚趙景寒已經使喚習慣了。
別看這傢伙年齡不大。
力氣可大著呢。
別的家丁需要劈一下午的柴,他「嚯嚯嚯」一個時辰就砍完了。
明月對他很是滿意。
就連老夫人都誇她從外頭撿回來一個寶。
當然了,明月不止把他當成家丁,還將他當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
他身上似乎有超脫於這個年齡的沉穩。
平時,她很愛與他聊天,交流心事。
正想著。
明月打開了木箱,翻騰了半天。
差點哭出來。
這下完了,徹底完了。
她哭喪著臉,「小景!!」
趙景寒聞聲趕到,一臉焦急,「你怎麼了?」
「我作弊神器沒了!今早去學堂字又沒寫好,被罰抄了一百遍。現在要怎麼辦!」
明月是從現代穿越來的,書寫課一直是她的噩夢,經常被罰抄。
後來她想了個法子,自製了一個罰抄神器,就是將很多支毛筆綁在了一起。
但是,看似簡單,其實綁的位置很有講究,稍有差錯便會看出端倪。
她花費了幾天幾夜,才完成了這個巨大的「工程」。
誰知,竟不翼而飛了。
趙景寒站在一旁愣了片刻,他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
忽而,他走到書案前,端詳了一眼書桌上翻頁的書本。
「是抄這個嘛?」
明月點了點頭,「是的。」
隨後有些自嘲。
告訴他有什麼用?
他肯定沒念過書,又怎麼可能會寫字。
誰知,當她再次回頭時。
白字黑子已經密密麻麻寫了一大排。
那字跡工整娟秀,竟比宋清鈴的字還要好看。
明月走到他跟前訝異地望著他,「這是你寫的?」
趙景寒低頭不語,繼續抄寫。
沒一會兒,一頁紙便抄完了。
明月樂的齜牙,這不是現成的印表機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