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丫鬟手中接過瓷碗遞到了趙景寒面前。
趙景寒抬頭蔑了她一眼,並未伸手去接。
耶律楚的手僵在了原地。
她強行擠出了一個笑容,微微屈膝,「王爺,這都是臣妾的一番心意,您嘗一口吧。」
明月不動聲色地將面前的蝦殼往旁邊挪了挪,實則悄悄打量著耶律楚。
這落花紅棗湯實則是花生紅棗湯,相傳有補氣益腎的功效。
耶律楚在晚膳時熬製這樣的湯給趙景寒服用,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不用了,我吃飽了。」
隔了片刻,趙景寒冷冷回絕。
他這態度倒是很稱明月的心意。
「既然是姐姐精心熬製的,那王爺你好歹也嘗一口,莫辜負了姐姐的一片心意。」
明月刻意放慢了語調,柔聲說著。
她這麼做並非聖母,只不過是想順著耶律楚的意,看看她到底想幹嘛。
趙景寒轉過臉,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右臂則悄悄地從她手後環上了她的腰間,輕輕一捏。
他的力道很輕,不痛,倒是有些癢。
明月本就極怕癢,被這麼一捏,險些沒憋住,笑出了聲。
細微的表情正巧被耶律楚投射而來的視線捕捉到了。
她捧住瓷碗的指尖微顫。
宋明月這是在嘲笑自己?
怒意在胸口燃起熊熊火焰,險些將自己灼傷。
她的喉頭乾澀,狠狠吞咽了幾下,似乎將所有不滿的情緒吞了下去。
最終幻化成一句,「王爺。」
柔軟的細語從舌尖飄出,聲音溫潤嬌嗔,還透著些許的委屈。
再配上她本就姣好的容顏,眼尾處還星星點點帶著些淚花,一副破碎嬌柔的美人姿態。
這要是放到別處,誰見了都會憐香惜玉,為之動容。
可趙景寒偏偏不為所動。
明月垂下頭,掩蓋嘴角的笑意。
論戲精她排第一沒人敢排第二,這憐香惜玉的戲碼她早在趙景寒面前演爛了。
這耶律楚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不知道從前的趙景寒可是個瘋批人設。
在他面前來這一出?
說不定他哪天心情不好,就把你大卸八塊了。
要不是自己挽救了他的人設,只怕......
她越想越自戀,竟不自覺地笑出了聲。
「噗~」
眾人紛紛將視線移向了她。
趙景寒湊到她耳邊小聲道:「你笑什麼?」
注意到耶律楚投射而來的極為不友好的視線,明月自圓其說道:「我在笑自己,我手笨,沒有姐姐靈巧,有一手好的廚藝。」
她將趙景寒環在腰間的手撥開,推動了圓凳,起身來到了耶律楚跟前,接過了她手中的瓷碗,遞到了趙景寒跟前。
「既然是姐姐的一片心意,那王爺便嘗嘗吧。」
光天化日之下,諒這耶律楚也不敢在湯中動什麼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