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不容易來到我這邊了，我也不好表示什麼，今天這頓飯，就算是迎接你的晚餐。」方清許對慕寧說道。
「謝謝方先生，你破費了。」
慕寧沒有再露出一副受寵若驚或者感恩戴德的模樣。
一桌的晚餐價值並不高，並不需要她三番五次地上演柔弱。
「只要你吃得好，破不破費無所謂，我看著開心就行。」
方清許做了個手勢，示意讓慕寧吃飯。
慕寧點點頭，拿起了筷子。
廚師倒是沒有安排西餐，都是中規中矩的本地菜餚。
慕寧吃的很認真。
既然不能崩人設，那就代表著她身上的錢不太夠，原主之前是有一頓沒一頓的吃，好多時候用米飯就對付了，慕寧的舌頭可不能那麼糊弄。
這家的廚師的手藝非常不錯，慕寧在心裡默默為他點了個贊。
慕寧吃飯的姿態很文雅，速度卻不慢，看上去應該是好久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飯了。
方清許能猜到慕寧的生活不太好，所以他一直在細心觀察著慕寧的一舉一動。
他想看看昔日那個高貴又舌頭刁的女孩，在社會的教育下，發生了什麼樣的改變。
作為未婚夫妻，他們曾經一起吃過無數的飯，不管是應付家裡人還是應付外界，或者應付他們自己，方清許早就有意無意地把慕寧的飲食習慣記得很牢。
慕寧喜歡吃魚，但不喜歡挑刺，只要沒有人給她挑刺，她就不會吃。
她還很喜歡皮皮蝦，但有一次剝皮皮蝦被扎傷了手，從此不剝好放到她的碗裡，她一眼都不看。
這一次飯桌上就有魚和皮皮蝦。
方清許發現，不管一個人再怎麼變，有些東西是變不了的。
慕寧細嚼慢咽，千金大小姐的吃法，跟三年前沒有區別。
魚和皮皮蝦，她一筷子都沒動過。
不知道怎麼了，方清許突然有點感慨，歲月的確會改變一個人，但慕寧顯然被改變得不徹底。
她優雅的姿態，仍舊在不自覺告知眾人，她並不是自幼就在泥里謀生，她曾經當過小公主。
等慕寧用紙巾擦擦嘴，重新抬起眼眸，正好跟方清許對視。
她好像被嚇到了，畢竟方清許好似盯著她看了很久。
「吃飽了嗎？」
「謝謝您，吃飽了。」
慕寧的腰板挺直，又換上了他給她專程挑的裙子，好像真的是一個專程來做客的客人。
「吃飽了，那我就給江厭打電話，談一談你的事。」
僅僅幾秒間，方清許就發現慕寧的臉色已然慘白。
看到她如此懼怕江厭，即便是演的，能演的那麼像，就像是刻在記憶里一樣，江厭絕對沒少磨練她。
方清許是真心好奇江厭到底做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