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止銘如今還算是警醒,他聽出了皇帝的話外音,可他解釋不了。
他無法向皇帝解釋他是如何把秦詩裊帶出來的,只能先否定他輕薄秦詩裊要她做妾室的事。
「回陛下,臣未曾做過輕薄這位姑娘之事。當時是這位姑娘,為了讓臣把她帶到京城,使出了渾身解數,一直勾引臣。臣不知她手裡的人參是從何而來,但她為人陰險狡詐,若是入了宮,恐怕會加害於您。」
周止銘語氣恭恭敬敬,好像都是在為皇帝考慮。
可他所言,若都是真的,秦詩裊就不可能進宮了。
皇帝怎麼會要一個這樣的女人?
在周止銘開始說話時,秦詩裊就覺察到了不妙。
果然他字字句句都在針對她。
秦詩裊一口牙差點要被咬碎。
她原以為周止銘不會那樣傻,他把自己供出來,以為她又會保住他嗎!
此刻的秦詩裊,選擇性遺忘了她剛才恨不得用自己的話語做武器將周止銘殺了的事。
全程最冷靜最理智的只有周止銘的上司了。
他心中只有瘋狂的後悔。
要是知道周止銘遇到這個女人會變成瘋子,他是不會過來的。
這兩人已經狗咬狗一嘴毛了。
他們都不是什麼好貨色,漏洞百出的謊言,連他都知道,這倆沒有一個人說了實話,更不用說天天跟大臣們玩心計的皇帝了。
上司想了想,還是明哲保身最重要。
他重重地朝著皇帝磕了個頭:「回陛下,臣失職,讓周止銘疏通了門路,把罪臣之女帶到了京城。同樣,也是臣為了包庇周止銘,瞞下了他近日私自回鄉的事。」
「求陛下給臣嚴懲,以儆效尤。」
既然逃不掉了,還被牽扯進來,除了認錯,以退為進,就無路可走了。
上司不傻,他已經放棄這個手下了。
戰場上明明是一把好手,家務事卻像個糊塗蛋。
甚至於這背後的一些牽連都被他給扯出來。
他可真是罪該萬死。
周止銘一聽上司的話,心涼了一半。
皇帝看夠戲了,這兩人吵起來,什麼話都往外說,根本就沒考慮話語之中的前後矛盾,也沒考慮到他這個皇帝在場。
既然這個老臣子已經選擇了向他認錯,皇帝也就懶得看猴戲了。
他揮了揮手:「把他們三個人都交給大理寺好好審一審,看看這背後到底有多少污濁!哪個地方都可以通融,唯獨邊境無法通融!我倒要看看,你們是幾個膽子,敢在朕的面前搞這種戲法!」
周止銘和秦詩裊都傻了。
「皇上,民女要進宮給你當妃子的呀,您這是幹什麼?您把人參給您帶來了,民女救了太后——」
秦詩裊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堵住了嘴,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