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道:「同手同腳?」
怪不得!難怪剛剛總覺得不自在,原來當真是手足無措,走路都同手同腳起來了!
這種有失面子,雖然謝瑾一向是覺得面子沒什麼用的,也不要面子,不過在這黑衣人面前,他還是嘴硬維持了一下:「你懂什麼,如此走路,輕巧,輕巧不易被人發現。」
黑衣人竟一副很理解他的模樣:「原來如此,早說啊!」
於是兩人莫名其妙同手同腳走了起來,不久後,踮到了那臭氣最濃郁的地方。
剛到此地,謝瑾便在心中感慨起來:這沈家少爺得爛得多厲害,發酵的糞池也不過如此吧!
思及此,謝瑾扭頭看向黑衣兄。
他雖聞得到臭味,但畢竟不是真的人,心中知曉這種情況若是真人遇到,胃裡多半是翻江倒海,要乾嘔上兩下了,謝瑾本想裝模作樣一下,但轉眼看旁邊那個黑衣人,神色淡定得仿若是喪失了嗅覺,便也懶得裝了。
謝瑾左右環顧兩眼,道:「那兩人呢?」
黑衣人道:「多半是進屋了。」
謝瑾道:「我知道,我是想問,那兩人幹什麼去了。」
說完才發覺,這句話同他方才說的,沒什麼差別。
若是他一人,可能會直接找個地方偷窺上他們一小會,偷雞摸狗的事情他幹的多,熟門熟路,他這句話的意思是想暗示黑衣人,去主動找一個好好位置去偷看。
黑衣人悟對了謝瑾的意思,卻悟錯了謝瑾暗戳戳的方法,他倒是直接:「想知道,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說著,他大步流星,在謝瑾還沒反應過來拉住他的時候,門已經被一把推開了。
「……」
開門的那一瞬間,一股黑氣破門而出,只見屋中黑氣瀰漫,依稀可見正中間擺著一個棺材,裡面躺著一個人,黑氣正是從他身上飄出來的,源源不斷。
壯觀!
好生壯觀!
謝瑾不禁在心中感嘆道:「前所未見!」
沈家小少爺在棺材中,散發出的腐爛屍臭味熏得人幾乎無法呼吸,但胸口卻還在平穩地上下起伏,面色十分平和,看上去就像是睡著了一樣,令人不忍打擾。
他的旁邊是一位衣著雍容華貴的女人,跪坐在棺材旁邊,絲毫不顧形象地大哭:「阿洛!我的……我的阿洛!你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儘管門大開,謝瑾和黑衣人毫不避諱地、明晃晃地站在門口,但那婦人絲毫沒受到打擾,一眼都沒有看過來,仍舊哭得肝腸寸斷。
眼前這種衣著雍容華貴的女人,應當就是沈府婦人,沈少爺的母親無疑了。
謝瑾皺眉道:「他在幹什麼?」
這句話,他是在心裡和嘴上都說上了一遍,因為背後之人勸導他多和這位黑衣兄說說話,這樣可以讓他更好地判斷來者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