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歧握緊了拳頭。
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這青陽許氏他難道註定只能留到十八歲嗎?
出了蘭亭,許歧便看見了不遠處的站著的許緒。
這是唯一一個,在青陽許氏並沒有對他表現出什麼惡意的人。
許歧熱情地朝他揮揮手,道:「兄弟,你在等我嗎?」
許緒剛想打招呼,便被一人攔住了肩膀,蘇清末的聲音響起:「緒兄,今晚我們幾個下山喝酒吧。」
許緒只好收回目光,道:「好。」
蘇清末抬起頭,自動忽視了許歧,道:「在看什麼呢?」
許緒道:「沒什麼。」
許歧跑上前,和蘇清末打了一聲招呼:「蘇兄,早上好!」
蘇清末的惡意絲毫不掩飾,白了許歧一眼:「若是你不跑出來礙我的眼,我今早應該心情愉悅。」
說完,蘇清末攬著許緒離開了,徒留許歧一人在原地。
許林走出,許歧再次綻開笑容,打招呼:「林兄,早上好!」
青陽山高聳入雲,抬頭看總能看到湛藍的天空和耀眼的驕陽,許歧的腦中迴蕩著許如致的話。
晌午,許歧收了劍,便見一隻鳥站在石桌上目不轉睛地看著他,許歧朝他走過去,它也沒有飛走,甚至朝著許歧跳進了兩步,絲毫不怕生。
許歧看著覺得有趣,伸手撫摸著那隻鳥,道:「兄弟,青陽山那麼高,你是怎麼飛上來的。」
許歧一個人自娛自樂、自言自語慣了,但也不是瘋魔,自然知道鳥不會說話,回不了他,繼續道:「你若是覺得我剛才的招式帥的,你就拍拍翅膀,若是覺得還需要練練的,你就站在這裡一動不動。」
那隻鳥站在哪裡一動不動,許歧自然知道結果,笑道:「你好賴給我點面子啊,說著就要去扯那隻鳥的翅膀。」
身後傳來聲音,打斷了許歧的動作:「不好好練功,和鳥玩起來了?」
許歧連忙起身,道:「緒兄。」
許緒沒有和許歧廢話,攤開手:「我是來拿東西的。」
許歧雖有些不情願,還是把劍遞到了許緒的手上,嘴上還在努力:「要不再借我兩日,我回了青陽再還給你。」
許緒道:「這青陽許氏你是不想待下去了?」
想來蘇清末應該是把他當笑話和許緒說了這件事,許歧解釋道:「那位兄弟是希望我去的。」
許緒道:「你下山拿求助信,代表的青陽許氏,你可別自作多情了,家主不讓你去自然是有他的道理,好了,不和你多說了,此地不宜久留。」
「我……」許歧話還沒說出口,許緒就風一般離開了。
許歧難得沉默,撐著腦袋坐在桌子上,久久沒有說話,直到手腕上傳來刺痛。
許歧抬起頭,對上一個半歪著的鳥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