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心眼裡覺得,他是強者,足夠強。
蘇清末學有所成重回撫松那天,正值撫松爆發疹疫,蘇源已經染上,兩人沒有見面,隔著一個屏障。
蘇清末半跪在地,沒有半分誠意,講述著他一路進來的所見所聞:「一路過來屍橫遍野,得病百姓無家可歸,流落街頭,易叔近日已經離開了撫松,想必是已經對此地失望,不會再回來了。」
因為病重,蘇源的聲音十分虛弱:「你想幹嘛?」
幾年過去,這個他從小看到他的孩子,他覺得陌生,無比陌生。
蘇清末毫不避諱,鄭重道:「我自然是想要你的,家主之位。」
蘇源被氣到了,咳嗽不停:「你不應該參局!」
「事已至此,早就沒有回頭路了。」蘇清末完全不在乎局不局,「既然如此,那你更應該把家主之位給我,只要你說一聲同意,疹疫這件事我會著手解決的,你兒闖蕩多年,認識一個不錯的醫師,相信他定能把握。」
蘇源低著頭,沉聲道:「陳風意。」
一個人的自言自語,蘇清末卻應聲道:「是的,就是他。」
這話像是一根刺,直接扎了蘇源的心上,喘不過一口氣,他突然爆發出一聲怒吼,這是他儒雅一輩子都沒有過的失態,他咬著牙,一字一句道:「家主位我不會給你,撫松滅了就滅了,有多遠滾多遠。」
蘇清末輕蔑了笑笑:「父親,你好狠的心。」
說完,他轉身就走,門口有人在等他,蘇清末輕飄飄留下一句話:「這條路,是我要走的,同樣,也是你逼我走的。」
「走吧。」他對著陳風意說,走到門口,蘇清末站住腳步,補上了一句,「即日起,撫松蘇氏家主蘇源病逝,家主之位,由蘇源之子,蘇清末繼承。」
蘇源氣急攻心,當即一口鮮血凌雲,他指著蘇清末,半晌說不上話:「你……你……你!」
蘇清末又道:「再多說一句,其實,你也可以把我當做你看中的那心腹,我們倆現在,相差的只有皮囊。」
蘇源被氣的又是一口血,他渾身上下的靈力都在潰散,再也撐不住了,那些紅疹破開出血,明黃色的外袍逐漸被染紅。
蘇源,病逝。
故事至此結束。懷安強調道:「君無戲言,我說的都是真的,沒有欺騙你一分。」
謝瑾也是頭一次聽道這個故事,在心中消化了一下,道:「你同我講這個故事一定是有目的的,不過能否直說,我尚還有些迷茫。」
懷安道:「自然,首先,蘇家主自小便努力,只不過沒有一個好父親,其次,蘇家主天賦異稟,他的未來前途無限,此事雖略施計謀害了一條人命,但罪不在他。」
謝瑾頓時明白了:「罪過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