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亦瀾道:「冷靜?我現在很冷靜!沒有人比我冷靜!」
謝瑾道:「好好好。」
他一邊說,一邊覺得有些不對勁,抬起頭,原來是外面不止何時黑了下來。正是這黑天,謝瑾才看到了很遠的地方亮起的隱隱約約的火光,終於是看到了人了。
先前他還在疑惑,此地雖然是荒漠,但實際也是十分重要的交通要塞,不然撫松家主先前也不會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下做起帶路的聲音,怎麼那麼久了都沒有看到一個人經過。
謝瑾站起身,不確定他們的方向是否朝著他們這處,所以保險起見,還是主動找過去問問。
錢亦瀾小小的一個,謝瑾下意識伸手去牽他,準備帶著他走,卻被錢亦瀾毫不留情一掌拍開,厭惡道:「別碰我,滾開。」
說完,腦袋上便被人用力彈了一下,許歧的手乾脆直接扣在了錢亦瀾的頭上,道:「他自己不會走嗎,牽他幹什麼?」
錢亦瀾捂著頭,罵道:「許歧!你他媽把你的髒手挪開!」
許歧非但沒拿開,還十分惡趣味地拍了拍錢亦瀾的腦袋,教育道:「小朋友,不要說髒話。」
謝瑾道:「怕他不會走,等會走丟了就不好了。」
說完,許歧對著謝瑾攤開手掌。
謝瑾以為許歧要給他什麼東西,伸頭看了一眼,什麼都沒有,奇怪道:「什麼?」
許歧道:「兄弟。」
謝瑾抬頭,面露不解。
一是不解許歧這個行為的意味,二是不解為何許歧要稱呼他為,「兄弟」。
許歧道:「我也不太會走,沒什麼方向感,帶個路,等會走散了就不好了。」
原來許歧沒什麼方向感,謝瑾瞭然,也沒多想,牽了許歧的手就往火光處進發,至於錢亦瀾,自然不可能是一個人獨立走,他被許歧擒著腦袋帶著走。
先前錢亦瀾叨擾了許歧不少次,許歧那時候沒有什麼動作,現如今總算是得以報復回來了。
錢亦瀾邊走邊罵,後來發現這兩貨跟聾子一樣,也就噤了聲,但面上還是一副嘴斜鼻子歪怒火衝天的模樣。
走了近了些,謝瑾也看得清楚了不少,他們所遇見的人群應該是從這裡經過的商隊,旁邊站著不少身上掛滿貨物的駱駝,而這群人則是圍著火堆坐成一圈,大肆飲著酒,聊著天,絲毫沒有注意到謝瑾他們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