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好接了電話,逆著陸司異的方向走遠,小聲:「……阿姨,有什麼事嗎?」
「選婚期?雖然您說讓我選……」
「但是,您剛才說的這三個日子都在過年前,我有什麼可選的呢?」
「阿姨,那個服裝設計比賽對我來說很重要,老師也覺得我有能力參加……」
幾秒安靜後,他的下一句話換了主語,妥協裡帶著一種深深的無力感:「爸,我知道了,我沒別的事,我會回去的。」
打完幾分鐘的電話,他轉身回來,才想起陸司異還在這裡。
「婚期?」陸司異言簡意賅,「我沒有逼你。陸家,也不敢。」
陸司異眼裡滿是無奈,嘆口氣:「難道你不信我?那你還同意跟我結婚,證領都領了,難道你想不負責?」
夏眠搖搖頭。
陸司異看向夏眠仍是那般溫情款款,問:「我送你回去?」
「嗯,明天上午。」夏眠鄭重地點點頭,「我去和他們說清楚。」
陸司異琢磨片刻,意味不明問:「怎麼說?」
夏眠也知道父親和繼母多半是圖錢,圖他與陸家聯姻,為夏家帶來的滔天利益。
想了想說:「告訴他們您只是為了安撫長輩,需要一個結婚對象,除了我還有其他的備選,您不是非我不可的……」
「領證的事過段時間再告訴他們。」
陸司異起身:「這麼說,我不能和你一起上門了。」
可他仍徑直走向夏眠,「但我還是打算送你回去,萬一你被欺負了怎麼辦。」
他的語氣輕快卻篤定,神態認真,不似玩笑。
在夏眠面前站定,垂眸,模樣愈發溫柔:「那我想想,該怎麼樣才能騙到他們……我不是非你不可。」
最後由陸司異的司機負責開車,一路平穩無聲地駛向豐源瑞庭,夏家所在的小區。
車庫停車,夏眠一路坐得暈暈乎乎的,閉了閉眼緩過來,牽起一個禮貌的笑:「謝謝您,那我就先上去了。」
陸司異沉默注視著他,片刻才答:「嗯,在這兒等你。」
頓了下補充,「裝作不是非你不可。」
夏眠忍俊不禁:「我走啦。」
最後深吸幾口氣,做好應付父親和繼母的準備。
最後又是一頓不歡而散的飯。
他找個藉口回房間,裹著陸司異送他的圍巾,鎖上門,在自己的床上蜷成一團,不知不覺竟睡著了。
這條圍巾總能帶給他無比的安全感。
和三位戶口本上的家人吃了一頓如同嚼蠟的飯,定下結婚的事,大概花了一個小時,再加上這個午覺,一共過了兩個多小時。
需要在家吃飯的事他發消息告訴了陸司異,陸司異沒說什麼,應該是默默地走了。
趙晗芳口口聲聲說因為陸司異忙,所以要求犧牲他的學業去將就對方的工作。他不太喜歡趙晗芳,但也覺得這話並非無道理。
陸司異的時間價值千金,談起生意動不動就上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