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司異的聲音很淡,平淡的語氣和他話中包含的信息似乎毫不相干。
夏眠怔愣更甚:「什麼……」
陸司異溫和凝注著他,徐徐道來:「每天大概有幾個小時她的精神狀況是正常的,是個還算溫柔的母親。其他的時候,她也控制不住自己。」
夏眠喉嚨滾動。
「早沒事了,我也還了一刀回去。幸運的是保住了命,代價是在很長一段時間裡,他們都認為我遺傳了她的基因,是個瘋子。」
夏眠想要開口。
陸司異突然一笑:「沒說錯,本來就是瘋子。」
夏眠一肚子沒打好草稿的話,頓時煙消雲散,只急切地反駁:「不是,不是的,您是好人,我見過最好的最溫柔的人。」
「是麼?」陸司異眼底也帶上點笑意。
「嗯。」夏眠鄭重地與他對視,忽地又開始結巴,「剛才您……還……幫,幫我,那個了。」
他羞赧地垂下頭,悄悄將手指挪開一點。
傷疤在掌心裡的觸感是凹凸不平的,和旁邊細膩的肌膚判然有別。看過去則是一道暗紅,駭人又醜陋。
可他突然有股衝動。
他想吻一吻那道傷疤。
夏眠被這瞬間的念頭驚到,又抬起頭,繼續剛才的話題:「剛才……謝謝……」
完全不知,他給出了一個比以往所有更強烈的暗示。
此刻他的手,離那對他的身體朝思暮想的部位,不過十幾公分的距離。
「就光在嘴上感謝?」陸司異烏瞳幽深,語調勾纏,「那你……是不是也得幫幫我?」
夏眠無知無畏地點頭。
陸司異笑問:「怕不怕?」
「不怕。」夏眠像是為了說服自己,不斷重複,「不怕,我不怕您……只有您,我不怕。」
陸司異便帶著他的手往下。
剎那間,嫣紅的小臉色血色盡褪。
碰起來比起看來可怕太多了。
「明明就怕。」陸司異並不意外。
夏眠咬唇不語。
半晌,他顫抖著,竭盡全力扣攏發軟的五指,吞咽兩下,抖著聲線說:「不怕。」
陸司異自喉間溢出一絲笑,是迄今為止,他聽到過的最滿意的一聲。
那瀰漫於眼底的溫柔,也多了幾分他讀不太懂的意味。卻無端沉醉,移不開眼。
「還有力氣麼。」陸司異又問了聲。
夏眠又不說話了。
他才緩解完霸道的藥性,酣暢淋漓發泄一通,天生偏弱的體力,早就所剩無幾。
陸司異將他抱起來,放到洗手台上。
「可能需要比較長的時間,你的手會酸。這樣你會比較輕鬆,我來就好。」
……
第一回先慢慢的,從上往下,一點點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