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的情緒悄無聲息地蔓延,他走了,夏眠也不在三樓的房間多留,乾脆回到二樓。
過了一個小時,他聽到門廊那邊傳來隱約的腳步聲。
陸司異上去了,沒發現他,居然沒有下來找他。
夏眠抱住軟綿溫暖的被子,卻像是被陰鬱的烏雲包裹著。
他睡了一個不太安穩的覺。
夢裡還是那輛車,男人強勢地把他放倒。可他預想中的興奮與恐懼都沒有到來,他反抗不得,男人也絕不趁人之危。他主動迎合,男人卻隱忍後退。
但鼓鼓脹脹的那一團,擺明了男人也對他有興趣,有欲.望。
他不懂。
男人讓他叫「老公」,又總說他是小朋友。
悶悶不樂的感覺難以言喻,從睡夢中醒來,仍舊眉頭不展。
他塔拉著拖鞋從房間出去,玉桂狗睡衣的兩隻的耳朵萎靡地耷拉著。
陸司異不在三樓。
他繼續往樓下走,總算在餐廳找到了人。陸司異坐在一張橫向的吧檯桌旁,高腳椅,桌上擺著筆記本電腦。
他穿著簡單的白襯衫,一絲不苟,硬是把家裡烘托出幾分嚴謹的職場味道。
客廳里也沒有早餐的香氣。
夏眠與他對了下視線,立刻小跑著過去:「……怎麼不吃早飯?」
夏眠的注意力全在他身上,完全忽視了桌上開著的筆記本電腦,他沒聽到聲音,想當然以為陸司異只是在看文件。
「那個陸總……」
突然從桌上傳出來一道唯唯諾諾的聲音,帶著三分小心。
夏眠渾身一僵,不敢回頭,好在眼前的陸司異仍臉色平靜,面龐浴在早晨的陽光里,溫和地對他說:「我在開會。」
接著又是簡單四個字:「拍到你了。」
夏眠:「……」
三秒停頓,觸電似的往後蹦開,一下沒站穩,撞到一張椅子。
陸司異拋下會議室的員工,立刻起身,離開鏡頭去扶夏眠:「疼不疼?」
夏眠搖搖頭,攀住他胳膊,瞬間紅了眼眶臉頰,小聲:「好丟臉……」
「沒事。」陸司異說,「反正丟的是老公的臉。」
鬧出這樣的笑話,他仍漫不經心,凡事輕描淡寫、穩重矜貴,與莽撞冒失的夏眠截然相反。
「餓了麼?先去喝點粥,在廚房的高壓鍋里。」陸司異說,「你自己盛?」
夏眠又被毫無徵兆的煩悶情緒裹挾:「不要……」
陸司異沒半點脾氣,拉過他的手,從筆記本後方繞過去:「你想吃多少?」
「我不餓。」夏眠搖搖頭,把話說清楚。
前方的男人停步望來。
他一咬唇,狠下心說:「我,我想練習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