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暮端著藥碗,給他捏著鼻子灌下去,兩口子哪裡見過這種架勢!
「小友,這...」
怕小娃娃噎著,正想阻止楚暮,卻見那藥碗黑乎乎的藥見了底,那紅斑也如同潮水一般褪去。
小兩口一時語塞,面面相覷後都安靜退到一邊去了。
小娃娃迷迷糊糊的就喝了藥,一偏腦袋就又躺回了床上,直到淺淺的呼吸聲傳來,幾人這才鬆了口氣。
「子陵。」
江子陵抬眼。
「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看了眼屋內,楚暮還候在沉睡的小娃娃身邊,若菱輕笑,反手帶上了門。
幾人在偏室落座,若菱看著對面的江子陵,道:「其實此次請你來,除了小羽的事情外,還有一件...」說著,一封信遞了過來。
江子陵展開信來,一目十行,隨後慢慢將信收入袖中。
北冥靜給幾人倒了杯茶,若菱接過茶,面色沉沉:「我和阿靜在洛城的時候接到消息說是丹琴城出現了邪祟,具體情況不清楚。信上提到這是一人還尚清醒時寫的信,說是被邪祟給操控了,所以想請仙家出馬。」
江子陵沉吟道:「為何不交由宗門處理。」
「怕是信里所言非實,目前丹琴並無邪祟的消息,這也是我們一直擔憂的。」若菱揉了揉腦袋,嘆了口氣:「這本是我二人管轄之地的事,但因我二人還有私事暫時處理不了,所以才想請老朋友你出馬,幫我們前去查探一二......」
「信上也說了,曾請過多位高人聯手都對付不來這邪祟。」北冥靜心中叫苦不迭:「若真如同信上所述,是那邪祟中最毒的千年邪屍,那可真是棘手了。」
這封信疑點重重,江子陵也起了疑心。
「此信有異。」
北冥靜贊同道:「這信也有可能是有人刻意為之,裡邊寫得天花亂墜,就跟講故事似的。被邪祟上身還能保持清醒,還能給人寫信,這種事情我簡直聞所未聞!」
「若此信屬實,那我們就是消極怠工,我本想著去處理,可...時機太巧。」若菱端起茶杯,紅潤的薄唇觸碰杯沿,輕抿:「修道之人最忌諱虧欠因果,我不能一錯再錯,有些私事不得不去處理。」
江子陵眼眸微斂,茶葉飄蕩在淡綠色的水上,倒映出一幅冰冷的面容。
兩口子離開的時候,小娃娃的身體還未完全恢復,臉色看起來也不如剛來時那般紅潤。
小娃娃向著江子陵招招手:「叔叔再見!」
經過小兩口的折騰,小娃娃已經不會給自己亂找爹認了,在與江子陵道別的時候還算中規中矩。
手上都要碰到帘子了,不知小娃娃是又想到了什麼,掙扎著從若菱臂彎上下來,剛一落地,他就直直奔向江子陵,身後的楚暮。
他昂頭掃了眼楚暮,撲過去伸出一雙短胖的小手緊緊抱住他。
楚暮被這一下撞得有些生疼,只見他軟軟的說了句:「楚哥哥,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