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外套脫下來搭在椅子上,解開袖扣,將襯衣的袖子挽到手肘之上,走到江承嶼身邊,跟他一起研究這些瓶瓶罐罐。
好在現在的東西,瓶身上都會寫上使用方法和注意事項,很快段天凜就掌握了,開始給江承嶼卸妝。
江承嶼站在水池前,微微仰起臉,任由他在自己臉上操作。
這個姿勢,看起來有些像索吻。
段天凜專注地看著他,用卸妝棉一寸寸將他臉上的彩妝擦去,露出原本的皮膚與五官,心底忽然有種類似於掀蓋頭一樣的情緒,就連心跳也跟著加了速。
他的視線一寸寸從江承嶼臉上掃過,極力克制著自己才沒有吻上去。
等到妝卸乾淨了,江承嶼低下頭去接水洗臉時,段天凜對著鏡中的自己,忽然冒出來一個念頭。
化妝師每天替江承嶼化妝的時候,在想什麼呢?在這麼近的距離接觸,他們會不會也被他的魅力所蠱惑?
雖然知道那只是江承嶼的工作,而且對方要面對的也絕不止江承嶼一人,至於曖昧的火花,也沒有那麼容易擦出來,但不管怎麼說,那一點微酸的醋意,卻還是在心裡發酵起來。
又實在無法宣之於口。
於是等江承嶼用毛巾擦乾臉上的水漬,才剛一回頭,就被段天凜壓在了門板上,強勢地吻了上來。
這是他們的第二次親吻,但感覺又跟上回不同。上次是在酒精的作用下,兩人都有些興奮。但這回,他們都很清醒,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每一次呼吸。
男人的快感十分直接,既然並不討厭,當然也不會拒絕。
直到快要喘不上氣,江承嶼才推搡著段天凜,讓他離自己遠了一點,然後故意調侃道,「沒想到段總更喜歡衛生間。」
段天凜也知道自己有些失態,他後退一步,伸手將領帶扯松,才覺得呼吸暢快了一些。
「別在這個時候挑釁我。」他緊盯著江承嶼的眼睛說。
「行。」江承嶼舉起雙手示弱,然後走過去收拾化妝箱,「我們先出去。」
茶水已經涼了,段天凜又重新泡了一壺。
江承嶼再次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突然開口問,「你是在介意我拍吻戲嗎?」
段天凜一時還沒有想到這裡,聽他主動提起,臉立刻黑了一半。他和江承嶼的關係現在有些微妙,說是關係親密吧,但又沒有正式地表達過什麼。要說沒有關係吧,他們不但簽了合同,而且有過親密接觸。
他沒有立場去指責江承嶼與別人的親近,尤其是在清楚那是對方的工作的情況下,但要說不介意,也是假的。
「這只是工作。」江承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