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謙第一次覺得慌亂。他只是想摸魚偷懶而已,順水推舟認下受傷事件,不費力氣還得到大家的同情心。他自懂事以來一直這樣行事,百試不爽。偏偏這一回撞見了波琳娜教練,偏偏被人把受傷和參賽聯繫起來。
怎麼辦?徹底翻車了。
波琳娜教練最討厭的就是撒謊和懶惰。如果反口否認傷情,就是上課早退,欺騙師長,罪加一等。如果表示可以硬挺著傷情上比賽,也一定會被眾人勸住。最終的結果是,請醫生評判傷情,看是否可以帶傷參賽。這樣一來裝病的事情也會暴露。
蒼天啊,我不就是晚上蹦迪,白天不想訓練嗎?怎麼搞出這麼多事情?
果然,南希教練急切道「怎麼會沒問題?他剛剛連基礎舞步跳起來都疼。這樣的傷腿怎麼跳三周跳呀?」
「是呀是呀,鹿謙師弟第一次受傷,不當回事。這可不行,有傷就要靜養。」
「這周末是大獎賽J國站吧。可惜了,今年J國站實力不強,多好的撿漏機會。」眾人可惜道。
鹿謙當然是早就打探好,J國站是大好撿漏機會。他打算在J國站拿到金牌,在一個月後的F國站保二爭一。這本是他們謀劃已久的完美計劃,操作難度極低,少年天才之名手到擒來。鹿謙絕望地看著榮耀的光輝離他遠去。偏偏他什麼都做不了,只能認命。鹿謙的指甲扎到手心,像吞了只蒼蠅一樣難受。
「新賽季剛開始就受了傷。這次是個教訓,以後要格外小心些。」波琳娜說道。
「教練,您別怪鹿謙了。他已經夠難受的了。何況他是自己晚上在冰場加練跳躍,才受傷的。」
「他晚上在冰場加練?」波琳娜表情詫異。「在練哪種跳躍?」
「我在努力衝刺3A。」鹿謙收拾好心情。既然參賽無望,不如趁這個機會給波琳娜留個好印象。教練都喜歡勇攀難度高峰的孩子,沒有什麼比衝刺頂級難度而受傷,更拉好感度的事了。
波琳娜瞟了一眼,一臉淡定在一旁吃瓜的梁舒,面色冷淡下來。
「回去好好養傷吧。南希,讓大家繼續訓練,我就坐在這,別管我。」波琳娜搬了一個小馬扎,在梁舒面前坐下。
鹿謙無法,只得收拾背包離開。他安慰自己道「一堂舞蹈課的表現機會有什麼用?我可是成功在波琳娜面前刷了憐愛度。只要有了波琳娜的憐愛度,日後好處大大的有。」
有波琳娜鎮場,學員們紛紛使出120分力氣,然而慢慢的,有人體力不足,垂頭喪氣開始擺爛。最前面的梁舒臉不紅氣不喘,把風頭都搶了乾淨。練舞室的鏡子又大又亮,波琳娜把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下課後波琳娜簡短地說道。「舞蹈是花滑運動員的基本功,自己不努力,節目內容分不可能從天而降。梁舒,你留一下。」
大家有所預料地收拾物品走人。今天梁舒的表現,大家都看在眼裡。這樣的天賦連外行都知道,誰是埋沒不了的金子。
「我沒想到,您是這的總教練。」梁舒有點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