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那人悶哼一聲,用柔術纏住梁舒的關節,用中文說悄聲道「別出聲。」
剛割完的青草味,混著汗水的濕意籠罩過來,透著青綠的澀意。梁舒掙扎了兩下,知道他是誰了。他第一天在這個世界醒來聞過這個味道。
梁舒暗暗磨牙,「裝逼犯,鍾鈺。」
「別動。」鍾鈺用氣聲說道。隨後他扭轉梁舒的身體,讓他向前看。
透過薔薇藤的葉子,梁舒發現了不遠處的小小人影。
是鹿謙。
他來這麼隱秘的地方做什麼?這裡四處被薔薇藤環抱。如果不是鍾鈺拉住他,他慢跑過去根本無所察覺。
「我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這能怪我嗎?」鹿謙崩潰地撒潑道。
「特里說是你給出的主意。」那人竟是冰鑽俱樂部的男隊教練,山本真也。
「我是給特里出了主意,讓他找波琳娜不假。誰知道,他蠢成這樣?難道他蠢也是我的錯了?」
「我出去玩了一天,回來就變成這樣。大家不安慰我就算了,你還來興師問罪。」鹿謙委屈地哭起來。以往他裝病裝傷,身邊都圍著好些師兄弟噓寒問暖。打一個噴嚏都能鬧出大陣仗。這次對比從前,要冷清的多了。鹿謙盼望了許久的布萊克,不過是今早在食堂碰見時問候了一下。
「特里今天上午走的時候,你為什麼沒去送行?」山本教練揉著太陽穴說。
山本提到特里,額角就跳痛。特里由他一手提拔,三年來幫他辦了不少事,也知道很多秘密。如今事情鬧成這樣,很難善後。另外,特里倒了,他作為領導至少有失察的責任。從此,他在波琳娜的心中,不再是完美下屬。天知道,他多年兢兢業業,才有了今天的地位和形象,竟為了一件小事蒙上陰影。山本氣的要死,誰想到特里竟然會在這種小事上作死,實在讓他措手不及。
「他出了那麼大的事,我怎麼見他啊?難道讓人把我們聯繫到一起才好嗎?」鹿謙詫異道。
正是夏天,梁舒和鍾鈺的短袖濕了大半。在劇烈運動後的胸膛起伏中,身體的熱量相互交融,緊貼處的汗水飛快的蒸發,好像能感覺到薄薄布料後面的肌膚。
鍾鈺平素是最愛乾淨的人,但他莫名的不討厭和梁舒貼在一起的感覺。純棉的布料在速干後略有干硬,更凸顯了背後的溫軟細膩,像是包裹著一汪酸甜水的微澀秋梨皮,只要牙齒輕輕一磕就能爽上天。
梁舒不適地想離開一點,被鍾鈺按住。「別動,看戲。」
山本教練的情緒平和了一點「迴避才顯得更加奇怪。特里直接負責的所有運動員都露面了,單單少你一個。」
鹿謙扁扁嘴說道「山本教練,事情都發生了。我現在怎麼辦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