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包上,怪嚇人的。沒有冰鞋磨傷口,我現在一點都不痛了。」梁舒不好意思地說道。
對他而言,花樣滑冰是傳播美的運動。只要還能撐得住,他就不願意把背後的苦痛展示給觀眾。他想永遠給自己的冰迷帶來榮耀和美好,一點小傷,忍忍就過去了。幹嘛讓愛自己的人擔心呢?
周慶往傷口處狂噴氯乙烷噴霧劑,冷凍傷口收縮血管暫時止痛。梁舒感受了一下初步處理的傷口覺得好多了。周慶晃了晃手邊的噴劑說道「我沒治好你,這只是麻醉藥物,等勁過去了,該疼還是疼。」
梁舒晃了晃傷腳,抬頭說道「周師兄,扶我一把,我不想讓人帶著擔架送到等分區。」說著他撐起周慶的手臂站起來了。
場上一聲突兀地鼓掌聲響起,隨後掌聲接連成片。很多人都怕來到R國的花滑主場,這裡的觀眾格外高傲難以取悅,想得到他們的尊重比登天還難。誰能想到一個纖弱的少年,竟然得到了全場R國觀眾的敬意。R國觀眾平生最敬佩的就是勇士,誰說冰上的芭蕾舞者,不能是鋼鐵之心的戰士。
霍伊爾輕聲說道「這是我見過R國觀眾對外國選手最友好的一次。西蒙斯在聲名最盛的時候來聖彼得堡冰演,得到的掌聲還不及現在一半。」
伊柳沙搖搖頭,發出敬佩的感嘆「梁舒,他真的太能拼了。都說我是純種斯拉夫人,但是我覺得他才是真正的戰鬥民族。他是怎麼擁有這樣鋼鐵般的意志的?他經歷過戰亂嗎?還是遭逢大難?剛才他的眼神像上戰場一樣。」
霍伊爾輕聲道「也許,這裡就是梁舒的戰場。」
直到梁舒一行人落座等分區,場上的掌聲和歡呼聲一直沒有停。
技術分(T分):52.8
節目內容分(P分) :43.8
短節目得分:96.6
梁舒望著分數牌展開了笑容,討好地搖了搖波琳娜教練的手臂。帶傷征戰能得到96.6分的短節目已經很不容易了。
波琳娜不領情,冷著臉說「我請了R國隊的隊醫給你好好檢查,你要是再不聽話,我就讓他下手重一點。周慶你一會把好門,別讓轉播鏡頭和採訪的記者進來。」
「放心,波琳娜教練。」周慶立刻接了一副拐杖過來,在前面開路。
R國醫生用剪刀把襪子全部剪開後,猙獰的傷口出現在大家面前。梁舒大腳趾呈紫黑色,還在不住地出血。最嚴重的是腳趾甲的傷勢,它被劈成了兩半,然後幾乎被整個掀起來了,只有最後一點可憐的甲床和腳趾相連。一小半指甲在梁舒的劇烈運動下,徹底扎進了肉里,大部分出血的傷勢都是這樣得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