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舒在倒數第二個出場,這個出場位次既能讓他關注全場的局勢,又意味著極大的心理壓力。他身邊的人紛紛躁動不堪,但是梁舒卻帶著頭戴式耳機背靠著牆壁,靜靜地聽自由滑的音樂剪輯。
周慶焦慮地蹲在梁舒腳邊。
「周師兄?」梁舒叫他。
周慶以為自己終於有機會當一回知心哥哥,積攢了滿腹的安慰正要說出口。
「給我止痛藥。現在吃下去,藥效正好在比賽的時候到達峰值。」梁舒把溫水準備好,向周慶伸手。
「都火燒眉毛了,你還記得藥效最佳時間?你牛,所以你能當C國一哥。」
梁舒把藥粉倒在水杯里,晃成了渾濁的懸液,一飲而盡。
「咳咳咳,誰拿過來的藥,也太難喝了吧。這哪裡是幫忙,分明是謀殺。」梁舒雙手捋著喉嚨,拼命往下咽。
「怎麼樣?」邢偉教練關切地問道。
梁舒伸出大拇指「非常好,懷疑藥劑師跟我本人有仇的程度。」
邢偉教練雖然知道梁舒身為C國一哥,一個人撐起一個項目,以後免不了強撐著上場。但是他還是揉揉愛徒的腦袋說道「知道難喝就好,以後好好照顧身體,別用藥硬頂。」
「嗯嗯。」梁舒一邊使勁灌水一邊笑眯眯地點頭答應。
「梁舒,如果你不想看,可以到後面休息室調整狀態,過幾分鐘我再來叫你。」波琳娜指著即將上場的霍伊爾說道。
霍伊爾這樣統治冰壇已久,看他的比賽很容易在無形中給年輕選手造成壓力。但是這顯然不包括梁舒。
「躲什麼躲,場上的觀眾要看比賽還要滑門票,咱們可是占據vvvip的地盤。」梁舒鋒利的眼神向前看去。
霍伊爾剛在冰場中心站定,他好像感覺到了什麼,冰藍的眼睛回看過來。
兩道極具攻擊性的目光在空中相遇,火花四射,卻雙雙分毫不讓。
布萊克和歐文的連續失誤,本讓霍伊爾興致缺缺。但是梁舒的眼神讓他感受到了冒犯,如同一隻雄獅闖入了另一頭猛獸的領地。霍伊爾並不惱怒,反而覺得心中戰意更盛。
霍伊爾不單是R國的男單一哥,也是R國花滑四項的頭牌。今年作為僅次於奧運年的關鍵年份,R國國家隊特地為霍伊爾配置了殺手鐧——自由滑《大師與瑪格麗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