柑橘調古龍水的味道, 充滿梁舒的鼻腔,像一顆爆汁大橘子在他眼前晃來晃去。梁舒從指縫中看到那人白淨的腕骨, 莫名想咬一口。
「好了。」那人放開他, 梁舒的臉頰從柔軟的羊絨衫上蹭過。痒痒的,暖暖的。
「這就扎完了?」梁舒驚恐地看著護士。
鍾鈺按著梁舒左臂的醫用膠布,抬了抬下巴示意道「自己按著。」隨後鍾鈺起身環過梁舒, 把他左邊的衣服拉起來。鍾鈺的羊絨衫蹭得梁舒鼻頭髮癢。
梁舒揉了揉鼻子笑道「你是第一個見到我之後, 沒把我罵一頓的人。」
「有什麼用?你的眼睛裡都說得明明白白了。認錯,但是下次還敢。」
「什麼,下次還敢?」波琳娜教練拿著一手化驗單子走過來, 「小傷差點被你拖成大毛病。明天我就把你綁到飛機上。這一個月我親自看著你好好養傷。傷沒好,絕對不允許上冰。」
梁舒縮了縮脖子, 弱弱地反抗道「世錦賽只剩一個多月了,時間很緊張的。」
「沒得商量!」
「看來某人即將要度過一個悠長的假期了。」鍾鈺抿嘴笑道。
梁舒鳳眼一飛,「怎麼,看我天天坐輪椅幸災樂禍啊。」
「沒什麼,感嘆一下某人終於有時間選定我新雪板上的圖案,沒理由搪塞我了。」
這話聽得梁舒牙酸,他怎麼品出了一絲微妙的怨婦氣呢?他晃了晃腦袋覺得自己比賽後神經過於興奮,想多了。鍾鈺這種傲慢惡劣的性格,怎麼可能呢?
鍾鈺見梁舒半響不答話,氣壓越來越低。梁舒頸後汗毛倒豎,心裡發毛,連輪椅都坐不安穩。
梁舒使勁在腦中搜刮道「在雪板上畫上長江黃河的形狀吧。」
「什麼?」
梁舒越說越順溜「明年是奧運年,你在雪板上畫上祖國的大好河山,在奧運會上奪冠的時候展示給大家怎麼樣?我明年的節目也想以祖國為主題,選曲都想好了。」
「也就是說,你明年的考斯騰也會以C國的長江黃河為主要元素嗎?」鍾鈺急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