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舒捋了捋考斯騰袖口的蕾絲邊,慢慢走過人群,冷靜得仿佛從未看見這場爭端。
鹿謙猩紅著眼睛,看著梁舒慢慢走近,汗濕的劉海胡亂著黏在他的額頭上。他費力向上挺,想看得清楚一點,又被警官大腳踩下。
他們兩個都穿著綠色的考斯騰,一站一趴。梁舒的戰袍行動間光華隱現,一看就是價格不菲的極品。而他的穿的是上賽季的舊考斯騰,哪怕他足足噴了半瓶香水,也掩飾不住經年汗臭味,現在後背上更被警察踏上了皮鞋印。
梁舒的淡定和美麗在鹿謙眼中刺眼極了。鹿謙心中暗恨道「他怎麼能不發瘋,他憑什麼不發瘋,甚至還能胸有成竹地去比賽。」
「梁舒,從榮耀到友情到金錢,你搶了我的一切。低劣的C國人不配得到花滑金牌,我發誓,你會遭報應的!我會贏回來,我遲早會贏回來!」鹿謙聲嘶力竭地喊道。
梁舒停下腳步,居高臨下地看著趴在地上的鹿謙。「所以你就是這樣贏的嗎?靠霸凌打壓新星,收買裁判閉眼打分,捆綁營銷炒CP,濫用興奮劑甚至涉毒。」梁舒在穿越到現在,心中一直懸著一把劍。現在這把劍終於露出了真面目,沒有什麼神乎其神的金手指,只有赤裸裸的骯髒下作。
梁舒低聲念道「成績是假的,CP是假的,備受N大佬的寵愛也是假的吧。」鹿謙眼神疑惑,他有些聽不懂梁舒在說些什麼。梁舒挑眉道「我會讓警方好好查一查,你和眾多大佬的關係的。」說罷,他轉身走向冰場。
如果只有鹿謙一個人出事,最慘不過是鹿謙威脅著自家親爹用錢保釋自己,出來後隱姓埋名過日子罷了。如果查到威廉這些年的行賄受賄,甚至和禁藥醫師接觸,那麼威廉也將面臨牢獄之災。鹿謙的繼母得知真相後,只會恨不得一腳踩死他們父子,卷著家產跑路。到了那時,鹿謙才是無人能救,迎來真正的世界末日。
「不,不,我們沒有關係!」鹿謙猛然意識到什麼,往前掙扎了一下,卻依然夠不到梁舒大步邁開的褲腿。「梁舒你回來,我們還曾經在一個俱樂部,我給你道歉,我給你下跪,求求你了,你不能這樣查我。」
梁舒的腳步越走越遠,鹿謙奮力抬頭,卻也看不清他的身影。他只能聽到梁舒冰鞋套踩在地上篤篤的聲音,每一下都堅定無比。
「下面上場的選手是C國男單選手梁舒,他曾獲得去年的花滑大獎賽冠軍和世錦賽男單冠軍。」廣播話音剛落,矜持的F國觀眾們便熱情地歡呼起來。仔細分辨下來,音量竟然不比給本國選手歡呼時弱。
鋼琴聲響起,宏大的管弦樂配置烘托出了莊嚴的氣氛,梁舒一個4F鏗鏘有力地砸在冰上。全場的注意力又被梁舒成功地帶回冰場。
梁舒輕輕別住黑色的頭發,柔軟靈活的胸腰勾勒出了濃厚的東方風韻。他胸前的山河形勝在燈光下美得驚人。那正是鹿謙竭力撇清的C國文化和C國血統。梁舒在用它們驕傲地征服F國,乃至征服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