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舒攔過鍾鈺的脖子,兩個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仿佛能摩擦生火。
「梁舒,起床了嗎?」門外傳來邢教練關切的叫早聲。邢教練不安地看著手錶,心想按照梁舒的生物鐘早就醒了,不知為何沒出門,別是心裡想不開。
兩個人光速分開整理衣服,梁舒清清嗓子,「您進來吧。」
邢教練道「鍾鈺?想不到你直接在這屋休息了,難怪大晚上找不到人。本來想多讓你們休息一會,但是自由滑到底怎麼辦,總要出個章程。」邢教練一開門,外間的爭論聲就傳進來。
冰協主席姜晚南有些奇怪地看了自己兒子一眼,轉頭說道,「短節目超時的事情在外面引起了不小的輿論風波,誰都看出來有多荒謬。但是有些言論明著幫我們鳴不平,卻在暗地裡把我們推到國際滑聯的對立面去。我拿不準主意,是否要表態。」
周慶蹲在門口長嘆一聲「還表什麼態?要我說不如自由滑退賽吧。短節目這個成績,自由滑已經沒有希望了。更何況梁舒狀態不好疊加肌肉拉傷,自由滑再次受傷的風險很大。」
波琳娜教練聽了眉頭緊皺反駁道「不行。國際滑聯只會覺得梁舒給他們惹了麻煩,自己很冤屈。如果我們自由滑退賽,一定會被解讀成對短節目的判罰不滿,甚至是鼓動冰迷和國際滑聯作對。他們會徹底把矛頭對向我們的。到時候就不是大獎賽總決賽的獎牌歸屬問題,而是奧運會的判罰偏向,甚至是國際滑聯有藉口做文章加罰禁賽。我不是在危言聳聽,畢竟百年花樣滑冰沒有一位黃皮膚的人可以登頂奧運會。」
姜晚南嘆了一口氣「那我們該怎麼辦?」
「明天晚上我會參加自由滑的比賽,這就是最好的回應。無論怎麼樣我都會積極面對比賽,做好一個運動員該做的事情。做縮頭烏龜能有什麼用?我到要看看他們在自由滑有什麼招數來對付我。現在出招總比奧運會來得好。」梁舒推門出來說道。
「不去賽前合樂了?」姜晚南敏銳地發現了問題。
「我左膝確實有拉傷,如果滑行時左膝無力,會引發其他部位的過度代償。以我目前的身體狀況,很容易引發新的傷病。」
「直接退賽,國際滑聯那裡我去解釋。沒必要為了傻缺的國際滑聯冒這個險。更何況這場比賽擺明了要踩著你捧西蒙斯上位。」姜晚南迅速作出決定。
「我不光是為了國際滑聯,也不光是為了奧運賽季。」梁舒踱到床邊,拉開窗簾的一角。樓下是很多拿著梁舒手幅的冰迷,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她們沉默地把媒體的長槍短炮和酒店大門分隔開來。
「外面竟然有這麼多冰迷,我們沒聽到半點聲音。」理療師周慶驚訝道。梁舒自出道以來無往不利,大家都覺得冰迷們接受不了短節目倒數第一的結果。他們想過冰迷們會沮喪會憤怒,甚至會痛罵梁舒,唯獨沒想到這麼多冰迷靜靜地守護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