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子長出一隻手的長度,寬大的衣服遮住了他有些小巧的身材,有種小孩偷穿大人衣服的違和感。
溫初無奈的打量了下自己的狼狽模樣,心中哀怨萬分。
明明不愛不關注,卻還要準備這樣的東西打擊他的心,何必呢?
溫初將西裝脫下,從衣櫃裡找出一身稍稍廉價的,又把這套西裝的褶皺鋪平,拿了出去。
「你怎麼沒換下來,你爸爸特意……」
「尺寸很大,我穿不了。」
明明十分平靜的語氣,此刻卻掀起了兩人心中的波瀾。
溫母臉上肉眼可見的尷尬,但她也沒說什麼。
夫妻二人對溫初的愛本就快要消失了,又哪裡在乎對方怎麼想呢?
溫初望著溫母的背影,默默地跟在了她的身後離開了家。
到達世代酒店是兩點半,距離約好的時間還差半個小時。
對方的母親在他卻沒有見到本人,溫初藉口催菜,趁機出了酒店透透風。
一面對陌生人,溫初總覺得無形的壓力再控制著他。
讓他呼吸不暢,露出的笑容都是虛假的。
只要一想到他要和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人結婚,他便覺得渾身不適。
溫初抬眸望著湛藍的天,深深的吐出一口濁氣來。
「溫先生。」
熟悉的聲音讓他的感官都在叫囂,他詫異的低下頭,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男人嘴角勾起,站在了溫初面前矮一截的台階上,但兩人目光卻是平視。
席末沉打理了頭髮,露出光潔的額頭,褪去了第一次見面吊兒郎當的模樣,眼中涔著濃濃的堅定,和發自內心的喜悅。
「覃醫……」
「溫先生來這裡做什麼啊?」
被打斷了話溫初並不惱,十分莫名的答了真話:「和結婚對象見面。」
席末沉瞭然的笑笑:「那溫先生見到了嗎?」
溫初聽著席末沉的問話若有所思,但還是搖搖頭:「見到了他母親。」
席末沉點頭:「我看溫先生的狀態並不是很好啊,看來有壓力?」
被心理醫生戳穿心事也情有可原,溫初只是垂眸,淡淡回應了一句:「覃醫生,我得先回……」
溫初說著轉身,手臂卻倏地被席末沉握住。
男人掌心的溫度順著手腕流入心臟,他卻意外的感覺到心裡空缺的地方正在填滿。
「如果你覺得不舒服,那為什麼不試著離開?」
席末沉低沉的話語在耳邊迴蕩,溫初遲遲沒有應聲。
他沒有勇氣,更沒有可能反抗父母安排的一切。
連真實的自己都做不到的人,談何自由?
「謝謝你的關心,可我……」
「溫先生,不……溫初,你覺得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