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躲閃著席末沉的眼神,又怕自己不小心再淪陷。
「嗯,馬上就去。」席末沉看了眼空蕩蕩的手腕,「你還要睡會兒嗎?」
溫初點頭。
「好。」席末沉不再像老媽子一般望著溫初。
溫初終於能有獨處的,他對著席末沉淡淡一笑,說了聲『工作加油』便返回了主臥。
可這臥室的門一關,他的臉色便立刻陰沉了下來。
他靠在門框上,冰涼的感覺才讓他明白,面對席末沉的他仍不是他自己。
他甚至不該因為席末沉的一番話而心動,那只會讓他繼續苟活在這個世上。
「溫初,清醒點。」
他在心裡時刻警醒著自己,他不該為這些事而沉醉。
溫初對自己永遠是狠厲的,他甚至抬起頭在臉上狠狠的打了一掌。
劇烈的疼痛讓他的眼眸亮了幾分,呼吸也抖了抖。
他轉而坐在床邊,看著鏡子裡扇紅的臉,抿著唇角。
叮咚——
簡訊的聲音響起,溫初的思緒被喚回,他垂下頭,看了一眼顯示。
是謝恆。
「別忘了,今晚有巔峰賽,你不來,三十萬的獎金可就沒有了。」
溫初緊緊望著這條簡訊上的內容,心思沉了下去。
參加這場巔峰賽只有一個目的,要麼活著拿下這三十萬,要麼死了拿下十萬的理賠。
其實後一種才是他希望的結果。
可不知怎麼,他想拿到那三十萬的心愈發的強烈了。
溫初拿起手機,隨手打了幾個字,將手機扔到了一邊。
他離開家,也只能等席末沉先走。
溫初在床上躺了一會兒養精蓄銳,等到客廳內和側臥徹底安靜下來,他才穿好衣服,將自己的一切都遮的嚴嚴實實。
黑夜降臨,溫初才能夠踏出家門,前往他最鍾愛的競技場。
這個賽車場坐落在郊區,離市區很遠,是個黑場。
來來往往賽車的人大多是亡命之徒,死與活只能選擇其一。
而溫初卻是裡面的例外。
縱然他常常在溫家受到不公正的待遇,可他其實並不缺錢。
他來到這裡只有一個想法,選擇死。
這是他唯一一次改變想法的時候。
「來了?保密工作還是做的這麼足。」
溫初看著迎面走來的謝恆,男人的嘴角露出一絲不懷好意的笑。
他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徑直走到了起點處。
敢來參加這種比賽的人其實並不多,大多數也只是為了看個熱鬧,畢竟是豁出命的東西。
從上次差點連著謝恆一併出了車禍,他對自己的態度就急劇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