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溫初聲音低到幾乎聽不見。
席末沉捕捉到那兩個字,表情微變,出聲安慰道:「你要是想找其他人,我可以幫你去找,好歹也知道有誰還倖存。」
溫初卻冷淡地開口:「沒關係。」
即便知道,他也沒法改變事實。
況且他和這些人的關係並不好不是嗎?
席末沉沒再自主主張的幫忙,開車載他回了酒店。
溫初本打算直接回家,可席末沉想著好不容易出來悠閒一陣,倒也不急著回去。
在他死皮賴臉的糾纏下,溫初也終於鬆了口。
只是再留宿一晚,也難免再次發生難題。
昨晚席末沉為了體諒他,特意沒在床上睡,可今晚再這麼做,便顯得溫初不懂禮貌。
可他很難做到和席末沉同床共枕。
他只能要求自己打一次地鋪。
「你這小身板還是不要受涼的好。」
席末沉正將床褥鋪在地上,聽到溫初的提議,他便停下手中的動作抬頭:「別擔心我,我皮糙肉厚。」
溫初手指扣到一起,糾結道:「還是我來吧,昨天你睡得也不好。」
半夜起來他便聽到席末沉一直在唉聲嘆氣的,也能猜出他定是嫌棄這地板很硬。
「我再堅持一晚。」
「我會過意不去的。」溫初果決道,「要不……」
席末沉眨著眼睛,滿懷期待。
溫初輕呼一口氣,下定決心地咬了咬後槽牙:「你在床上睡吧。」
猶豫一秒都是對溫初的不尊敬。
席末沉閃電般的將地上的床褥甩了兩下,又重新鋪回到了床上。
溫初:「……」
「但我放個枕頭在中間,好嗎?」
為了以防萬一,溫初只能這麼提議。
席末沉毫無異議:「只要你讓我上床,我們中間隔座山都沒關係。」
「噗。」溫初被席末沉的話逗笑了。
看著他眼含笑意,席末沉一整晚繃緊的心情也隨即恢復了。
「休息吧。」
席末沉將多餘的枕頭靠著自己,溫初躺下的位置也能大些。
他不經意的舉動讓溫初心裡暖暖的,那一刻他似乎有種將枕頭拿開的衝動。
可理智告訴他,他不能這麼做。
房間黑掉的那一刻,溫初眼中閃過一抹慌亂。
他繃直身子,雙手僵硬的垂在身側,一動不動的好似木乃伊。
反觀席末沉尤外輕鬆。
縱然黑暗中看不到溫初的臉,可他仍是側著身子,就這麼一動不動地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