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裡人比較固執,覺得明明姐不願意結婚就是敗壞門風,不肯接受,明明姐受不了家裡人的冷言冷語,索性搬去了姑婆堂。」
「不過明明姐以前是有過戀人的,後來那個男人死了,明明姐就不願意再找別人……」
這個話題有些沉重,說到後面誰都沒再開口,一路沉默著回到民宿。
小窈正在院子裡晾曬床單被套,看見他們回來、誇張地揚了揚手:「老闆,林先生,你倆怎麼一塊兒回來啦!」
「嗯。路上正好遇到。」林欽舟說。
小窈「噢」了一聲,接著瞥見秦越腿上的袋子,奇怪道:「咦,老闆,您不是上山祭掃去了嗎,怎麼又把東西拿回來了?」
珊瑚嶼上有個奇怪的規矩,就是祭掃之後的貢品是要被擺在墓前的,不能拿回來,先人「享用」完之後就給有需要的流浪漢或者流浪貓流浪狗吃。現在秦越袋子裡還是那些東西,也難怪小窈起疑。
「您沒上山啊?」她問。
秦越:「……」
說謊被員工當面拆穿是種什麼體驗林欽舟不知道,但他現在快要笑死了,拳頭抵在唇邊才勉強忍住了,裝模作樣問秦越:「咳咳,秦老闆,您是不是需要解釋一下?」
秦越沒什麼要解釋的,但臉更黑了,看向小窈的眼神像是恨不得把她嘴縫上。
後者這時才察覺出氣氛詭異,顫顫巍巍道:「我說錯話了嗎?老、老老老老闆,您別拿這種眼神看我,我害怕。」
林欽舟受不了兩人這樣「含情脈脈」的對視,主動給小窈解圍:「好了秦老闆,您大人有大量,別跟個小姑娘計較了,外面越來越熱了,我推您進去,嗯?」
秦越臉沉得像鍋底,但林欽舟這一聲帶著笑意的尾音直接將他周遭的低氣壓全打散了,他收回釘在小窈身上的視線,轉而瞥著身後的林欽舟,卻又不多看,一會兒就轉開了目標。
只點點頭:「嗯。」
就在小窈終於偷偷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又聽他說:「小窈,去取一些冰塊來。」
小窈卸下去的一口氣瞬間又提上來:「怎麼了老闆,您又哪兒受傷了?」
林欽舟敏銳地捕捉到了她語句里的那個「又」,眉頭下意識蹙著。
「不是我,是林先生,被我的輪椅軋傷了腳,你待會兒直接把冰塊送林先生房裡去。」
「好的老闆。」
被軋到的時候是真的疼,後來不知道是因為疼麻木了,還是因為有秦越在,居然沒什麼感覺,然而回到房間,看見腫得跟饅頭一樣大的腳背,那種疼到冒冷汗的感覺就又回來了。
林欽舟抱著自己的腳,齜牙咧嘴地「嘶」了聲,正想拍張照片給某人傳過去,搏一點心疼,房門就被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