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蓋偏長,頂部有枚小小的月牙。
秦越蜷了下手,低聲應道:「嗯。」這才用另只手拿起了筷子,夾了手邊的一盤時蔬,小口小口嚼著。
他吃飯的速度總是很慢,以前就這樣,以至於林欽舟常常沒法將他和第一次見面時搶他關東煮、狼吞虎咽差點把自己嗆死的那個小乞丐聯繫到一起。
比起他自己,林欽舟覺得秦越才更個像個矜貴從容的少爺,不管做什麼都好看的讓人挪不開眼。
「林先生明天有什麼安排嗎?」小窈突然問。
林欽舟這回上島就是為秦越而來的,當然什麼安排也沒有。他視線有意無意地在秦越臉上掃了掃,隨口道:「可能就隨便出去走走吧。」
「但您腳不是受傷了嗎,要不就待在民宿吧,正巧明天老闆生日,我準備做個蛋糕,咱們就一起待著吃吃東西什麼的,熱鬧一點。您覺得怎麼樣?」
經小窈這麼一提醒,林欽舟才想起明天就是他和秦越的生日了。
是他擅作主張將秦越的生日定在了這一天。
可這麼多年,秦越竟然真的一直將這天當成了自己生日。
林欽舟的手指勾了一下,將指腹壓在那枚可愛的月牙上,那節手指倏地動了動,似乎是想抽回去。
林欽舟用了點力道,壓得更緊,接著拇指也伸過去,兩根手指輕輕捏住了對方那根手指,摩挲著。
「好啊。」林欽舟笑笑,感覺秦越的視線掃過來,便也望過去,唇角勾出一個愉悅的弧度,「不過我也不能白吃白喝,秦老闆想要什麼禮物?」
秦越雙眉擰了擰,硬邦邦道:「不必。」
低頭的那刻,臉側的一縷頭髮垂下來,輕擦在林欽舟心上。
窗外的陽光照進來,斑駁的光影落在男人的身上,林欽舟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撲通、撲通、撲通。
聲勢浩大,又驚心動魄。
那之後的一整個下午,林欽舟都在陪著秦越看書,當年高考的時候他如果也能像如今這般靜得下心,能考上的恐怕就不是東音院,而是清北了。
傍晚又下了一場雨,空氣濕漉漉的有些沉悶,秦越舊傷作祟,時不時捏幾下腿。
林欽舟蹲在他腳邊,照著護工大媽之前教他的手法,替他按摩雙腿。秦越只是不太情願地皺了皺,倒沒真的拒絕。
「秦老闆,你相信緣分嗎?」過了一會兒,林欽舟忽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