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秦老闆更希望我用抱的?」
秦越:「…………」
秦越很想說不用,但輪椅壞了是事實,他沒法自己回去,除了求助林欽舟沒有別的辦法。至於是背是抱,他還是更能接受前者。
「不用,就這樣挺好,麻煩林先生了。」
林欽舟像是笑了下,但沒回頭:「不麻煩,秦老闆永遠不會是我的麻煩。」
一記直球打得又狠又准,成功讓秦越再度無話可說。林欽舟卻並不在意,背著心上人一步步走得穩妥,嘴也沒閒著,揀他在國外念書時的一些趣事說。
他想秦越也許會想知道。
「秦老闆你知道嗎,我在去Y國之前是個學渣,英語成績倒是還過得去,但僅限於做試卷,要我自己講,那簡直比殺了我還難受,散裝塑料英語都算不上。」
「所以我剛到Y國的時候過得挺痛苦的,別人罵我我都聽不懂,鬧出過很多笑話,還一度自閉過,不想和別人說話。」
「我媽覺得我這樣下去不行,就讓我養了一條狗,黑色的拉布拉多,叫皮皮,和它名字一樣,特別調皮,我懷疑它血統不純正,祖上可能有點二哈的基因,很喜歡拆家。」
「我搭過一個樂高的汽車人,很大,有我半個人那麼高,結果有天放學回家,發現被皮皮咬得只剩下一條胳膊……」
但他這些年過得並不好,除了上課就是去看心理醫生,過得麻木又無聊,鮮少有什麼趣事,所以路走了一半,他就已經說不出什麼東西了。
十年,能被拿出來說的事情不過二十來分鐘,以前沒覺得什麼,這會兒卻覺得自己簡直太失敗、太可憐了。
不過沒有秦越,他的人生本來就是不完整的、是缺憾的。
「怎麼不說了?」秦越一路聽得很認真,見他突然停下,忍不住問。林欽舟也沒打算瞞他,實話實說道,「因為沒了。」
秦越面露不解。
林欽舟笑了笑,砸下一記重錘:「因為我在那裡的生活,只有那麼一點值得高興的事情,其他的……你應該都不會高興聽,我也不想去回憶。」
他是故意這樣說,就是想讓秦越也心疼他。十年前兩人相識的時候這人就對人充滿了防備心理,他好不容易才靠近對方。
可現在,這個人又將自己隔絕在無人可以進入的玻璃罩子裡,這回連他也失去了進入的資格,所以他要想辦法將這個玻璃罩打碎。
這個過程或許會很難,也會很痛,但他想將秦越拉出來。秦越現在不想認他那就不認,早晚有一天他會讓他承認。
「秦老闆。」
「嗯?」
「你太瘦了,要多吃點。」
秦越背過他很多很多次,他卻是第一次背秦越,比他想像中要輕很多,兩條腿也無法像他從前對著對方做過無數回的那樣勾住他的腰,軟綿綿地垂在兩邊。
可秦越的腿本該是特別漂亮的,修長有力,比T台上那些模特的腿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