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不走、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過來。
——為什麼要看到這樣的我。
秦越心裡沒來由地開始怨恨,恨自己,也恨林欽舟,恨周圍的一切,長久壓抑在心底的暴虐在這一刻突然失控,在林欽舟又一次吻過來的時候,他不再忍耐,而是近乎粗魯地扣住林欽舟的下巴,用力地回吻了過去。
林欽舟只是愣了一瞬,他的下巴被捏得很疼,心情卻因為秦越的回應而激動,不甘示弱地和對方爭奪著主動權,恨不得對方對自己再粗暴一點。
秦越也如他所願,像要將它的舌頭咬斷一樣拼盡全力。
太激烈了,林欽舟終於本能地朝後躲了一下,這個不易察覺的動作落進秦越眼裡,卻進一步讓他失控。
——不是說愛我嗎,為什麼要躲。
他雙目赤紅,勾住林欽舟的脖子,將人壓在自己身上,就像兩頭野獸,撕咬著、纏鬥著,都想將對方馴服。
「哥……」
這個吻終於結束的時候,兩人都精疲力盡,貼著彼此的胸膛劇烈喘息著。浴巾已經不知不覺從秦越身上掉落下去,堪堪只有一個角正好遮住了大腿。
情緒慢慢冷卻,親吻之前的那些狼狽悉數回到身體裡,他拉過浴巾將自己蓋住,然後艱難地側過身,再一次出聲趕人:「你走吧。」
聲音里還染著明顯的晴欲。微啞低沉,像震顫在林欽舟心頭似的。
「哥。」林欽舟攀上他的肩膀,將他整個人強硬地掰過來,面對著自己,「你怎麼翻臉無情呢,我們才剛剛親過,你就要趕我走?我不走,我胸口疼……」
「哥,我剛剛說的那些都是認真的,我不會走,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我已經錯過了十年,不想再繼續錯過了。」
他親了親秦越的額頭,很輕很淺的一個吻,是憐惜和珍重:「讓我看看你有沒有哪裡受傷。」
秦越不讓他碰,死死攥住浴巾:「沒有。」
已經夠狼狽、夠不堪了,不能再繼續將這樣的自己暴露在林欽舟面前。
「我沒事了,你出去。」
林欽舟擔心繼續刺激他哥,便說:「好,我不看,但我得給你把頭髮擦乾,不然會感冒。」
秦越閉上了眼睛,算是同意了。
之後那幾分鐘,兩人誰都沒有再說話,房間裡安靜的只有吹風機呼呼運作的聲音,秦越仍舊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林欽舟卻知道他沒有睡著,因為他眼皮下的眼珠子不安地轉動著,眼睫也顫動得厲害。
「哥,你腿上青了一片,我待會兒去拿藥膏,給你抹點藥好不好?」
林欽舟捧著他的一小捋頭髮,小心地吹著,吹風機的距離控制得很謹慎,生怕過高的溫度讓他哥覺得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