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
「抱歉,唐老師……」
唐靖愉揉著肩膀,對著程洲的背影抬了抬下巴:「這怎麼回事啊,被傷透心了?」
林欽舟掐了把眉心,無奈道:「大概吧。」
「我就說怎麼下課好幾分鐘了還不出來,打你電話也打不通,原來是急著摘掉爛桃花了,那現在走?」
兩人下午在同個樓層上課,約好了結束後一起去醫院看秦越。
林欽舟點點頭:「嗯,走吧。」·
「秦先生,要不要吃點水果,我給您洗串葡萄吧?」病房裡,秦越剛剛午睡醒來,陪護張姨周到地給他倒了杯熱水。
距離手術已經過去一周,麻藥過後的劇痛已經沒有那麼強烈,但還是會痛,特別是每次睡醒的那刻,秦越常常會忘記自己做過手術,直到鑽心的疼痛讓他清醒過來。
「不吃。」他神情懨懨的。
「那吃車厘子?下午還沒吃過水果呢,林老師說啦,每天都要吃起碼三種水果,您要是什麼都不要的話等會兒他過來我不好交代的呀……」
「……」林老師人雖然沒在,但餘威猶在。秦越直接給氣笑了,妥協道,「那就車厘子吧,多洗點,他應該快過來了。」
「噔噔噔——」正說著,病房門突然被推開,一束金燦燦的向日葵擋住了門口的兩個人,緊接著從花束背後探出一張熟悉的臉,「秦老闆——」
秦越啞然失笑:「唐先生。」
「起開。」林欽舟不耐煩地撥開好友,大步流星跨進病房,在對上秦越的視線時那點嫌棄轉瞬成了欣喜,「哥!」
唐靖愉將他的變臉全過程看在眼裡,撇撇嘴做了個鬼臉:「嘖——」
「哎喲,林老師過來啦,這不趕巧了嘛,剛提到您,您就來啦。」張姨說。
「嗯?說我什麼壞話了?」他回的是張姨,目光卻黏在秦越身上,一秒都捨不得挪開。
請護工完全是迫不得已,要不是實在沒辦法,他肯定不願意在他哥最需要他的時候缺席。
「沒有沒有,是秦先生惦記著您,我給他洗水果,他記著您愛吃,讓我多洗點呢!」
林欽舟坐到床邊,看他手背上因為輸液扎出來的淤青,礙於有人在而忍住了沒動手,視線卻炙熱地親吻著那隻手。
「哥,張姨說的都是真的嗎?」
秦越的手本來交疊在大腿上,這時候垂下來,不經意輕觸到林欽舟的指尖,眼底戲謔道:「嗯。」
張姨沒注意到兩人的小動作,樂呵呵地說:「那你們聊,我去洗水果,洗完我也就回去啦!」
「沒事的張姨,您先走吧,待會兒我來洗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