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三人也紛紛舉杯:「乾杯!」
一頓年夜飯熱熱鬧鬧吃了快兩小時,到後面林驄已經有些醺醺然了,蹲在門口偷偷抹眼淚。
快1米9的大高個,縮成一團,哭得眼睛都紅了。
林欽舟走到他邊上坐下,林驄也不看他,別彆扭扭地問:「所以你們又在一起了?」
「本來也沒有分開過。」林欽舟說。
他語氣理所當然、好似自己真的從未離開過珊瑚嶼,從未有過分別,林驄氣死了,恨不得給他一拳:「你還要不要臉?!」
林欽舟側眸看著他:「在我心裡,我們就是從來沒有分開過。」
又說:「我哥也一樣。」
「你……」林驄沖他揚了揚拳頭,林欽舟卻仍舊堅定地看著他,目光不多不避,林驄忽然泄了氣,「算了,我如果打了你,秦哥會不高興。」
他臉上是醉酒之後的坨紅,一米八多的大高個委委屈屈地坐著,腿都不知道怎麼擱,又因為不知道怎麼面對林欽舟而神色懊喪,但一會兒之後他就很兇地瞪著身側的人:
「你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我還是很討厭你,只是看在秦哥的面子上才不跟你計較!」
「不過姓林的你給我聽好了,要是被我知道你又辜負秦哥,我肯定揍死你!」
林欽舟又笑了下,從大衣口袋裡摸出一個紅包塞進他懷裡:「知道了。」
秦越坐在書架前,在看他沒看完的那套修真小說,見林欽舟進來,掀了掀眼皮,神色有些懶:「他走了?」
「嗯,朋友過來接走的,走出大老遠還在唱死了都要愛,對你用情至深啊哥。」林欽舟故意虎著臉,「還警告我要是對你不好,他就要把你搶走。」
秦越哪裡聽不出他語氣里的酸意,笑道:「你也唱過。」
林欽舟不記得有這回事,不承認:「怎麼可能,哥你別瞎說。」
秦越便真的不說了。倒是林欽舟偷了個親,「腿疼不疼?」
當年到底傷得很重,又耽誤了十年的治療,現在雖然做了手術,但到底落下了病根,哪怕已經能夠站起來了,每逢陰天下雨還是會痛。
那條藍底白雲的珊瑚絨毯子就又被拿了出來。
秦越搖搖頭:「不疼。」
「哥,你又騙人。」怎麼可能不疼,臉色都不怎麼好,林欽舟心疼地親了親他唇角,「哥,我真的對你不好。」
兩個人這時候是一個站一個坐的姿勢,秦越微仰著頭:「嗯?」
大廳的燈光碎在他深邃的眼眸中,他凝著林欽舟,眼底的溫柔漫開到眼角,連眼窩處的痣都活色生香。
林欽舟止不住心動,低頭和他接吻,滿含著憐惜和溫柔,並不深入,重逢道,「哥,我真的對你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