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怒氣沖沖地走出來的時候看到了門口的周清,他的腳步停了停,從頭到腳打量了周清一番。周清平靜地任由他打量,最後他也什麼都沒說,轉過頭大步走開了。
周清走進去的時候看到許慎珣百無聊賴地坐在那玩手機,看到周清他一下子站了起來:「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周清說,他在許慎珣旁邊坐下:「剛才那是陳生?」
美華娛樂的高管,周清前兩年見到他的時候他還是運營高經,現在不知道是不是又升了。他有些擔心地問:「解約不順利嗎?」
余峻去給他們買飯了,屋裡只有他們兩人。許慎珣和剛才那副樣子判若兩人,他心情頗好地玩著周清的手指:「我自己能解決,不用操心這個。」
他話說完,又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眉目黯淡了下去:「但是他們整天找茬,工作又很累,里里外外都讓人不省心。我確實覺得很難受,晚上都睡不著覺,天天失眠。」
周清對許慎珣的熟悉程度已經到了他說第一個字的時候周清就知道他想幹什麼。
周清不動聲色:「你想怎麼樣?」
許慎珣撐著下巴看他,唇角彎起,像是趴在窗前眺望等待男友來偷偷接她約會的少女一樣。
許慎珣早上一邊擦頭髮一邊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看到周清站在沙發前端著杯子看電視,新聞里用一種聳人聽聞的語氣描述了《長街破曉》劇組的換角風波,穿插著記者堵在魏赫家門口的鏡頭。並將前一陣微博女網紅疑似未成年就給魏赫當地下女友的事翻出來,濃墨重彩地又講了一遍。
許慎珣站在那喝完了整杯咖啡,咖啡見底的時候,他開口道:「我說前幾天寧霽的活動見到張言句的時候,為什麼別人約他9月海釣他說沒時間。原來是要把檔期空出來等這個。」
周清轉過身。
「張一政一貫的老手段了。你仔細看看,就會發現他的劇捧紅的幾乎八成都是他的同門師兄弟,或者徒弟徒孫什麼的。張言句好像也跟他是個什麼親戚吧……記不起來了。」許慎珣將杯子放在水池裡打了個哈欠:「七八年前,我跟他還有接觸的時候他就這樣,沒想到現在還是這幅德行。」
「老人應該都知道,圈裡半公開的秘密了。」他評論道:「接這種三A項目不先去做背調而是半場開香檳,也不想想別人為什麼會定他,真是蠢得讓我刮目相看。」
「不過這也就是富二代的好處了,試錯成本高,混不下去還可以回去繼承家產,錢和名聲對他來說也就是點綴無聊生活的玩具車。」許慎珣淡淡道:「我當年剛入行時小心翼翼,每做一個決定都要再三考慮,畢竟一步走錯就會跌入深淵。」
他和周清對上視線,挑起眉毛:「怎麼,心疼他?」
不去理會陰陽怪氣的那句,周清徑直問道:「你以前也被這樣坑過嗎?」
許慎珣感到有什麼地方塌陷了一塊,他的眉眼溫柔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