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次呢?
要繼續放任自己被這股絕望和憤怒吞沒嗎?他滿意上次失控之後的結果嗎?
要毀掉現在這個來之不易的自由快樂的周清嗎?
他要再次把周清推到選擇之前嗎?
對,他同意了和許慎珣結婚。對,他每一次都會選許慎珣。
所以呢?他要再次把周清推到選擇之前嗎?
許慎珣的手指摳緊車窗邊緣。
周清就是——他就是該死的喜歡那種類型。從十幾歲的時候就是了,那個女人就是這樣的,頭腦簡單的富二代,練過跆拳道還見義勇為被表彰過——現在這個更是,一個個的像是蟑螂一樣。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從犄角旮旯里冒出來,怎麼就不能死乾淨呢?
他頭腦里一片混亂,甚至不知道什麼時候車開到了家。渾渾噩噩地下車打開門,一進去就聞到一股濃烈的中藥味。
周清在廚房裡,戴著口罩,正在攪動灶台上的罐子。旁邊的米奇跳上案板想要湊過去,被周清揪著脖子拎了下去。旁邊的pad在放李青的上一部電視劇,片尾曲響起的時候周清還跟著哼了兩句。
空氣里像是有那種松松垮垮的粒子一樣,一路上沉重到凝澀的話都堵在了胸口,許慎珣說:「……我不要喝。」
周清沒有回頭,他像個魔藥課教授那樣觀察自己燉了兩個小時的藥:「嗯,我知道我寄過去的藥你一包也沒喝。」
許慎珣:「太苦了,你自己都戴著口罩。」
周清:「我又沒有睡不著。」
他的聲音從口罩里傳出來有點悶。
許慎珣賭氣道:「睡不著就睡不著,反正我不要喝。」
周清將火調小,轉過身來。他今天心情很好,所以容忍度也無限提高:「你吃西藥不是沒用嗎?」
他沒說他怎麼知道的,許慎珣就也懶得問。
在他面前時反而什麼都不敢問,只敢東拉西扯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許慎珣問:「你明天什麼安排?」
「下場路演在後天了,明天中午我打算請魏赫吃頓飯感謝他幫忙搭線的事,下午在家準備按李青提的意見做第一版修改。」周清說。
他走過來,抬起胳膊捏著許慎珣的下巴端詳了下:「……今天這麼累嗎?心情這麼差。」
周清思索片刻,放棄地嘆了口氣:「算了,如果你今天實在不想喝藥,我也略懂一些拳腳。」
許慎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