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說:「不行。」
周清的牛奶已經放下了,他揉了揉眉心:「那是犯法的,許慎珣。」
許慎珣有些蔫蔫的:「你在他面前就是感覺很不一樣……很輕鬆很快樂的樣子,如果他不在了,你會不會在我面前也是那樣了?」
怎麼最近每個人都在說這個,周清想。
周清說:「每個人在不同的社會關係那自然都會有不同的表現,我在不同的人面前自然不同。指導劇里的演員的時候是一副樣子,和導演說話是一副樣子,和你在一起時也一樣會變。」
許慎珣泫然欲泣,低頭時長發垂落如玉山將傾:「那憑什麼你在魏赫面前的時候就顯得更鬆弛?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就是……就是……」
「我給你當了十幾年哥了一直都是這樣。」周清有些不能理解地看他:「你對我不滿意的話,為什麼一直到今天才提出來?」
許慎珣偏過臉:「沒有不滿意,我也很喜歡哥你在我身邊注視著我緊張我的樣子。」
周清冷靜道:「微波爐時間錯了按鈕要麼往左擰要麼往右,許慎珣,你不可能既要我做你的s又當你的小狗,尤其是我已經是你的倒霉哥哥和丈夫的情況下,你現在到底要哪個?」
許慎珣:……想問為什麼不可以但是不敢。
真的和李青工作後才知道魏赫和許慎珣嘴裡的「難搞」是什麼意思。他說話慢吞吞的,也並不罵人——這點連之前《寒夜》的李導都做不到,甚至他還是圈裡出了名的脾氣好。但是李青拍東西喜歡反反覆覆,他極其注重個人感受,在一些大家都覺得沒有必要的點上重來。這一點也被他帶到了對劇本的要求上。兩個星期沒休假後周清看了下第二天的拍攝安排,覺得那天自己的存在不是很重要,才問李青請了假。李青很好說話地答應了,然後提出他對第三幕劇本的一些異議之處,希望周清回去之後能再想一想。
第三幕劇本兩天後開拍。
周清回去後連晚飯都沒吃,畢竟人導演的意思都很明確了,就是希望他休息的這天在家改劇本。但晚上七點多的時候他還是約了魏赫第二天見面,那人也忙,能湊出來兩人都有空的時候本來就很難。
周清給自己倒了一杯咖啡,打開電腦,然後改到了凌晨三點多。
第二天早上八點鬧鐘準時響起,周清刷牙的時候看著鏡子裡自己的樣子,第一時間給自己買了杯加濃冰美式。他原來不喜歡喝這種東西,但後來就發現在這種工作強度中,喝這個很多時候只是為了讓自己看上去沒那麼像飄著的鬼。
見面的地方是魏赫定的,一個依山傍水的休閒會所,很風雅。窗戶旁邊就是大片湖景,隱私性絕佳。這人今天穿了白色衛衣,看上去像是某個大學的校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