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到自己的呼吸有點急促了。
「李青前兩天跟我說資方塞了個配角,讓我給他加戲,最好有點人物高光。」周清說:「我熬了三天夜,挑了個最不影響主線的方式給他加進去了。新劇本拿給李青看,他今天晚上看完之後誇我寫得太好了。」
許慎珣感覺他的聲音像是從另一個空間傳來,他的手往下挑開浴袍下擺,輕輕握住,聲音啞了些:「那不是很好嗎?」
周清冷冷地說:「他說他看完之後突然有了靈感,意識到本來故事可以有另一種更好的發展的。於是讓我把之前寫得所有全部推翻,之前拍了一個月的鏡頭全部作廢,讓我重新寫。」
許慎珣沒忍住笑了出來,他的手不小心用力,「嘶——」地叫了出來。
周清問:「你怎麼了?」
「沒事。」許慎珣當然不可能告訴他自己聽著他的聲音自慰的事,他問:「那現在是什麼情況?」
「我跟他爭辯過了,他執意要這樣,還說這次的投資方是他朋友,讓我不要有壓力。」周清深呼吸:「今晚劇組只能拍一些他覺得可以保留的群眾戲,主演就坐在那,等我寫出來第一幕再開工。」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許慎珣躺在沙發上,衣襟越散越開:「那你就按他說的做,反正燒的錢有人兜著。」
周清那邊靜了幾秒,一時間手機里只有細微的電流聲。許慎珣發現他自己急促的呼吸聲有些突兀,他微微張開薄唇,將那些喘息變成了無聲的。
半響,周清才終於下定決心那樣:「我問了余峻你的工作日程,最近比較空。周末可以回來一趟嗎?你是國內少有的拍過這種民俗恐怖題材的人,現在我被他搞得大腦一團糟,想讓你回來幫我梳理一下劇情。」
許慎珣的動作停住,他眨了眨眼,過了會才安靜地問:「你現在是想讓我回去幫你?」
帶著那種習慣了幫人兜底的人第一次向人求助的惱意,周清自暴自棄道:「是。」
身體有它自己的想法,聽到這種話就能想到那人的神情,然後某個地方石更得像十幾歲第一次夢見他時一樣。
許慎珣很煩躁地盯著它,最後只能繼續上手。帶著頭皮發麻的愉悅,他裝作很為難的樣子:「但是林庚給我遞了結婚請帖,也在周末,我還沒想好要不要去。」
周清說:「演《煙雲》的那個林庚?」
許慎珣揚起修長的脖頸,盡力將顫抖的聲調壓平:「對。」
「他已經結了四次婚了,你下次再去。」周清直接幫他做了決定:「我更需要你,回來幫我。」
許慎珣睜大眼睛,腦袋裡空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