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當然,讓他消失就能回到過去——這很容易。不管怎麼作,哥哥最後總是會原諒他的,如果以死相逼,如果把哥哥關起來——
但問題是,他真的想回去嗎?回到魏赫出現之前?
身體內無法發泄的情慾橫衝直撞,嫉妒的恨意將他扭曲,電視裡的情節播放到了最後一集,遠景鏡頭切換,林宇死後的隔天,老警察和被救過的孩子在屍體旁相遇。即使以許慎珣的專業眼光來看也在中上水平的對話編排——這還是他的第一部 作品,這樣的天賦,這樣的努力。
兩隻手都髒得要死,捂住臉的時候沾了濕漉漉前液的十指將那張完美的、沒有瑕疵的臉弄得骯髒下流。
看著電視的時候許慎珣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不是累贅了,周清從他十八歲時那個陰暗的房間裡走了出去,但他並沒有走遠,而是對著許慎珣伸出了手。
「我需要你。」他說:「來幫我。」
許慎珣喜歡這樣的哥哥,他像羞紅了臉的少女那樣挺著陰莖將頭埋在靠墊里。那些扭曲的嫉恨被拋到一邊,此刻更加強烈的、攢住他心讓他流淚的,是一種混合著如釋重負的病態的幸福。
作者有話說:
寫完意識到這章標題好像叫「黃」更合適。
第64章 河神的斧頭
周清早上是被刺耳的電話鈴聲吵醒的。
他醒過來的時候感到脖子僵硬得像剛從棺材裡復活的屍體一樣,動起來的時候還咔咔作響。周清抬頭看了一眼表,早上八點鐘。昨晚他最後一次看時間應該是凌晨三點,電腦已經黑屏了,他從沙發的縫隙間找到嗡嗡作響的手機:「餵?」
「我讓李青給你放天假,他不買我的面子一口把我回絕了,說你在忙。」魏赫怒氣沖沖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你們那鬼片開拍一個月了,你在忙什麼一天假都擠不出來?」
周清的大腦還陷在睡眠不足的混沌中,這麼噼里啪啦一通過來,他過了一分多鐘才理解這幾句話的意思:「在忙著改劇本,為了找靈感最近都在看素材找結構,有時候回消息就沒那麼及時,抱歉。」
魏赫敏銳道:「你聲音為什麼這麼啞,感冒了?」
周清拿著手機去接水:「沒有,昨晚熬夜熬太晚了,歇一歇就好了。」
過了片刻,手機那端才傳來魏赫有點彆扭的聲音:「是我的錯,你又不肯在車裡。那地方看著是個露營地但荒郊野嶺人影都沒有,還是有點涼的,都是露水——」
「打住。」周清立刻阻止道,他生硬地轉移話題:「你給我請假是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