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兩人分開後,魏赫在回家的車上收到了周清發來的消息,是他拍的那張魏赫的照片,對比圖是一個張開兩臂握拳滿臉邪惡的反派老虎,下附台詞:「我大黑虎生來就是要一統武林!所有阻擋我的人都要死!」
周清評價:一模一樣。
應付完憤怒的魏赫之後,周清收到了許慎珣發來的餐廳消息。周清一共有兩天的假,許慎珣和魏赫定的時間剛好錯開。從星輝獎那晚過後,這兩人就仿佛有一種奇怪的默契似的,他們幾乎不在周清面前談論另一個人,但時間上也從來不會撞上。星輝獎盃上的兩隻魚在許慎珣出差的期間少了一條,他也像根本沒有發現一樣,甚至連問都沒有問。
一起吃飯的還有餘峻和幾個許慎珣的團隊核心。
那天上午許慎珣發了個簡短的和天娛解約聲明,並在結尾處說了新工作室的成立事宜已經在準備中,《三清》上映後會休息兩個月陪伴家人,也感謝一路同行的工作夥伴和所有關注這件事的人。
許慎珣早年曾經說過自己父母去世比較早,親戚也不太聯繫。因此這裡的「家人」二字一出便在網上掀起討論的熱潮,不少人認為他這是在直面隱婚的傳聞,有吃瓜路人發帖:「這意思還不簡單嘛,就是我結婚了,別問是誰,不想被打擾,結束。」
不管網上紛紛擾擾,那天晚上周清還是和許慎珣坐到了一起吃飯。
這頓是慶祝許慎珣終於要出來自立門戶的,大家都很高興,喝著喝著就有點喝多了。晚上十點多的時候余峻嗚嗚咽咽地哭了出來,一邊哭一邊倒豆子一樣跟周清抱怨道:「周哥,之前許哥都不讓我跟你說,世娛真的不是人,超長合約也就算了,X的,都是早年不懂被坑了,國內一線咖位的有哪個和許哥一樣簽這種賣身契的?日程排的連軸轉恨不得把他骨髓都壓榨出來,這還不算完,去年許哥辛辛苦苦談到的《天機》,一轉手就被世娛拿去捧趙海南了。我真的——」
許慎珣坐在周清左邊,斥責道:「余峻,別說了。」
「我要說!許哥,今天好不容易終於跟那傻X世娛掰了,以前你是怕周哥擔心,現在還怕什麼?我們終於走出來了嗚嗚嗚嗚嗚。」余峻說著說著嚎啕大哭,旁邊的助理一邊拍他的背一邊安慰他。周清情緒上頭難受的不行:「你怎麼不跟我說?」
許慎珣拉起周清的手去摸自己的胸口:「都是余峻喝多了才誇張的,我是那麼好欺負的人嗎?」
他微微側過頭,日料店昏暗的燈光將他側臉到鎖骨的那段皮膚映得白玉般無暇,鬢邊一縷長發散落,無處不可憐。他像是有點傷心又強撐著不想讓周清發現那樣:「我沒事的,周清,現在不是已經都好了嗎?」
周清大為觸動,深覺內疚。
那天回去後他還把許慎珣抱在懷裡安慰,安慰著安慰著就安慰到了床上去。
許慎珣還在跑路演,兩點多的飛機。送走他後,周清早上提前了兩個小時起床做開工準備工作,時間緊張忘看天氣,到了場地沒多久他就發現自己衣服穿少了。秋末一夜之間驟然降溫,外景拍了一天,晚上下班時周清毫不意外地發現自己開始有點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