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遠忙不迭地點頭,他的心頭猛然一松:“沒事沒事,其實一開始我也覺得很奇怪……但是會慢慢地就會覺得和原來也沒什麼不一樣。”
謝之靖拉上書包拉鏈,站起來,又好像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問:“那我們約的後天晚上出去玩那個,還算數嗎?”
梁遠放下了心頭的一項大事,此刻整個人都輕飄飄的,聽到此言忍不住笑起來:“當然!為什麼不呢?早一個月之前就說數學進步要請我的客,晚上7點,我不會忘的。”
謝之靖瞥了他一眼,問:“你有跟程旭說這件事嗎?”
梁遠正拿手遮太陽,聞言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為什麼要跟他講?”
謝之靖把手裡的遮陽帽扣到他頭上,聲音平和:“我怕程旭會生氣找你麻煩,畢竟他一直不喜歡我。過去也就算了,現在他朝你發脾氣比之前名正言順多了。”
“沒事啦。”梁遠幾步走到樹蔭下面,擦了把額頭上細細的汗:“程旭不會說什麼的。”
謝之靖輕輕地瞥了一眼身邊臉又被熱紅的少年:“是嗎……那就太好了。”
…………
“你身上有股奇怪的味道。”程旭說。
梁遠推開他的臉,將正在他領口輕嗅的男友推開。這兩年程旭像個被拔個的蘿蔔那樣瘋長,輕鬆就比他高出了半個頭。這也讓他做這種變態的小動作得心應手。
程旭順著他的力道倒在他的床上,看著他盤腿坐在那裡讀書的樣子,冷不丁問:“你是不是又去幫那個傢伙補課了?”
梁遠頭也不回,手裡的小說翻了一頁:“那是我表弟,程旭。”
程旭嗤笑道:“什麼表弟,你還當真啊。”
梁遠嘆了口氣,合上了手裡的書。
謝之靖的爸爸是梁遠媽媽的堂哥,一表三千里,真的算起來也確實算不上什么正經親戚。當初謝之靖一家搬到這個城市來認親的時候,梁遠的媽媽也想了很久,才想起在老家確實還有這麼門親戚。
“你到底為什麼一直看他不順眼?”梁遠嚴肅地問。
少年長了一對桃花眼,頭髮剛洗完還帶著股潮濕的水汽,穿著一套睡衣坐在他的床上。從這人時不時來留宿開始,梁遠屋子裡的所有地方清潔程度都翻了一番。連他們屁股下面這套被單也是剛剛換過的,之前的他在床上喝飲料時濺上去了一點橙汁,洗了之後‘還是有痕跡’——指梁遠覺得沒有程旭覺得有的那種。